恣意
她大半个身体都漏在外面,简直福大命大,萧谛听一骨碌爬起来,那些刺客顺着她撞开的轩窗像附骨之蛆一样再度袭来。
萧谛听握紧佩刀,沿着屋檐往外奔去,屋檐年久失修,滑腻影响奔跑多速度还是其次。
坏运气再度袭来,萧谛听一脚踩空,整个人脚下一空,径直往下坠去。
萧谛听无力地试图抓住什么防止自己掉落,但无济于事,她仓皇坠落间手勾到了屋檐的砖瓦,可惜这太滑了。
瓦沿在她掌心划出血痕,刺客的长刀也对着她的瞳孔刺下。
萧谛听绝望地闭上眼。
马匹的嘶鸣声刺穿耳膜,预料中后脊骨撞地的触感没有出现,萧谛听再度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好闻的熏香萦绕在她鼻尖,裴闻津单臂拦着她的腰费力一扯,在马背上将萧谛听放稳,一扯缰绳丢到萧谛听怀里。
暂时脱离,惊恐和冷汗入潮水吞噬了萧谛听,她无措地扯着缰绳,声音颤抖:“你刚刚去哪儿了?”裴闻津下巴压着萧谛听沾着血污青苔的头发,一手抱着她,一手挥刀驱散扑来的刺客。
他声线平稳,但他明显看上去也很狼狈,相比两人分开后,也遇到了不少围堵。
温柔点呼吸落在头顶,她听见他平静地说:“殿下非要与锦衣卫共存亡,作为指挥使自然要拿出垫诚意来——”耳畔风声阵阵,他后半句话没入狂风里。
萧谛听委屈追问:“什么?”少女就这样微微仰起头,半张脸都是血,一路从下巴溅到她微红的眼角。
裴闻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你我分开后,我跟不上你的教脚程,就先突破围堵去寻了宋平璋他们……小心!”裴闻津孤身带着萧谛听再山林见策马而行,路上也有不少人在埋伏他们。
萧谛听抓紧缰绳及时勒马,马蹄高扬,踹起阵阵浮尘,堪堪躲过竹林里的一支暗箭。
萧谛听被惯性逼得往裴闻津怀中撞了撞,此刻她好不容易从方才危机的压力中走出来,干脆伸手勾住裴闻津的脖颈。
裴闻津从她手中接过缰绳,把佩刀收回腰间的刀鞘,他突然起了别的心思:“殿下,玩过游走打靶子没?卑职记得您不善御马,今日不妨试试。
”萧谛听听出他话音里的恣意,不由爽快答应:“今日全听裴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