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萧谛听”
这是此案相关卷宗,既然殿下如此热心,不妨好好看看……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离开的脚步一顿,萧羽面露不解,他低声叮嘱:“今日若非来的是锦衣卫,殿下估摸着难以全身而退,殿下就算身手了得也难敌人心叵测,万望殿下好自为之,别给卑职再添麻烦了。
”萧羽捻了捻手里的公文,上头还残留着原主人的体温,细嗅还能闻到一点余香。
萧羽皱起眉头,周围的环境不像一开始那样危机四伏,她有了时间喘息和思考,之前高度紧张中,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她也无法窥探裴闻津的“心音”。
她靠在先前裴闻津倚靠过的围栏上,思考起之前接触姬川时也没有窥探到半点信息,“谛听”这个天赋的限制范围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外加还是带反噬自身的,其实怎么说都有些不好使。
尽管如此,单对她谋求自保也应当说足够了的。
当下的情况谁目前都不得安闲,裴闻津行色匆匆,想来是要去替她收拾烂摊子,原本打算前往镇府司的萧羽被裴闻津这么一打岔,顿时忘了这样的心思,连忙招呼宫女引着自己回寝宫。
回宫后萧羽唤人备了洗澡水,认真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上一身干净温暖的衣袍,坐在案牍前翻开裴闻津给她的文书。
粗略扫了几眼,她的秀眉就蹙成一团。
事情非常复杂,三言的两语说不清楚。
案件背后的势力非常复杂,萧羽明白裴闻津为何头疼不已,难以结案了。
去年夏,淮州府饱受洪灾侵害,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本着就近接济的原则,周围四郡分分开仓放粮接济淮州,刚开始还好,只是粮食分到后面,四郡就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填补不上淮州的窟漏。
粮食不够,根本不够,但四郡的粮食怎么会养不活小小一个淮州?等朝堂知晓此事已是三月之后,裴闻津受命前去审个中缘由,一路上流民啃食土壤沙石的景象让他惶惶不安,等打开淮州的粮仓一看,当真是最坏的结果。
里面全是空的,包括四郡送来的大部分粮食,全都不见了。
淮州太守在他抵达此地的当晚,就死在了自家水井里。
那么多粮食,如何掩人耳目地全部吞下,如此胆大包天,地方商贾和世家门阀,一个都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萧羽犯事的酒楼是他们辛苦大半年好不容易摸出到线索,粮食对有钱人而言太多了没用,换成金银才好收容。
她误杀的那个男的是接头人之一,两个月前裴闻津端了一处钱庄,搜罗出异样的钱财流向,加强了对民间资金流向的监控,应该还有粮食没换出去,不是正儿八经地官仓仔细储存,京城连绵的雨天,粮食要烂在手里不值钱了。
锦衣卫蹲守已久,就等着“那边”按耐不住派人来接头,他们没等到目标,他们等到了替罪羊。
彼时西北那边也催的分外紧张,同年夏季京城修缮沟渠排水花费众多,年关将至喻大帅势必要回京述职,西北的兵费自是不能断……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支持,朝廷没钱了。
淮州及其他四郡若非不是碰上灾荒,本就是西北军粮的主要供给地,而今五地自顾不暇,更别提西北。
萧羽越看越心烦意乱,那帮尸位素裹的权贵,这是根本不顾百姓和边关将士们的死活!她愤怒地将文书摔在一旁,当真是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歹人祸行,萧羽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但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哪怕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应躺一趟浑水。
思及此处,萧羽掐着眉心准备掐灭烛火就寝,在殿外候着的宫女敲响了寝宫的大门。
萧羽靠在楠木椅上,扶额苦笑:“进。
”那宫女亦步亦趋,捧着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