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好啦好啦,我只是逗你玩呢,别着急啊!”陆见夏闻言,有些委屈地望着她,无声控诉她的恶趣味,活脱脱一副村头被故意打趣调笑的年轻小寡夫一般。
“明日一早咱们是不是就动身进城啊?”莫惊春出口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嗯。
”陆见夏并没有怄气不理她,“只不过我住的地方在城外,可能要委屈下莫姑娘了。
”莫惊春连忙安慰,“哎呀,陆公子愿意收留我这个孤家寡人都已经很好了,我不挑的,我从小就在村里野惯了的,皮糙肉厚!”陆见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眉眼弯弯,柳叶眼含着天然的旖旎情思,无声无息地拨动着莫惊春的心弦。
村里野大的丫头片子哪儿见过这种矜贵美人,好在她有些苍白的肤色遮掩住了此刻的不自然。
正如她望着桥上的人那样,桥上的人也望着她。
陆见夏的眸子里满是她娇俏的身影,在莫惊春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迷恋和偏执阴郁。
他下意识偏过头,将自己心头涌出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生怕莫惊春发现他的不堪。
陆见夏的心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每次呼吸都如同越发紧绷的绳索紧勒般窒息。
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暴露自己的狼狈,便借口让她好好休息,飞快逃离。
莫惊春并不知道陆见夏为什么又突然这么慌乱,如果没看错的话,她似乎看到陆见夏背在身后的双手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其实前世莫惊春对陆见夏的印象并不算深。
但单从方才陆见夏的表现来看,莫惊春的心里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转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但此刻却早就困意全无。
莫惊春沉默地盘腿坐在床榻上,仔细梳理着自己能够回忆起的细节。
那个将自己囚禁起来最后推下水淹死的人是养父母当初定下的娃娃亲对象。
——裴砚秋。
两人虽说是一同长大的,但彼此之间并称不上太熟,只是碍于父母辈的情分再加上裴砚秋已是童生才定下了这门亲事。
在他还没有去京城之前,裴砚秋对自己还算殷切,但他入京后便有两三年没什么书信往来,更别提回来了。
裴砚秋这个人自始自终就只是将自己当做了一块踏板。
原本在村里还算有名望家底丰厚的莫家,到了京城一比孰高孰低,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倘若他能够跟自己提出婚约作废的话,莫惊春倒也还不至于心生怨怼。
但裴砚秋为人心狠手辣,怕是从得知自己因为父母病逝后将要入京的消息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的命了吧。
她死死攥住被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莫惊春常年清洗炮制药材的双手并不细腻,布满了许多细碎、深浅不一的疤痕。
但她的十指纤细有力,骨节分明但不瘦弱,反而为她增添了不同于京城贵女的野性自由。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掌心的伤疤,暗自思考着往后的对策。
住所的问题自己暂时不用担心,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就算他们相遇不过短短数十日,陆见夏对自己绝对没有恶意。
莫惊春想到这里有些郁闷,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一向都很好,但不知为何前世的自己老是在跟裴砚秋有关的事情上栽跟头。
莫惊春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对裴砚秋别无他想,现在也只剩下报仇的念头,心中的负罪感又减少了很多。
只是忆及从小就宠爱自己的父母,心中不免难过。
纵然父母去世前说了自己并非他们亲生的孩子,但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