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上任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端端的,没事从建州把那个季泠带回来做什么?年间我就觉得不对劲,齐大对她也过分亲厚了些。
”钟父的口气似乎带着不满,季泠瞬间停住步伐。
“如今齐无戈要及冠了,你舅舅舅母也该开始为他物色适龄的女子。
依我看,你的年龄不正是相配吗?你日日与齐大呆在一块儿,总该有些感情吧?”“父亲!您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大哥!”“什么大哥,又不是你亲生哥哥。
钟家的孩子,才是你亲兄弟!你可别亲疏不分!”钟荡云瞪着他,为何她父亲是这样的人?“您同意我一直住在齐家,不会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吧?”“总归你们是外姓兄妹,你舅舅舅母又疼爱你,你嫁入齐家有什么不好吗?你可别让建州那野丫头捷足先登了。
她举止粗俗,门第又差,毫无京城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
只是齐大和你舅舅舅母似乎对她也不错…怎么就花言巧语地将你们都哄骗了…”钟荡云忍无可忍:“我不许你说我的朋友!泠儿没你想得那么龌龊!你是为我好吗!你分明就是想借我,继续维持和齐家的姻亲!”听到此处,季泠也算明白了钟父为何破天荒地来钟鼓园找钟荡云说话。
月洞门外传来脚步声,许是前院的女使来传钟荡云去见礼了。
季泠悄无声息地离开,带着林微从齐家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奔向了梧桐书局。
齐无戈站在正厅中央,脸上洋溢着少年人难以抑制的激动。
冠礼一过,他就成人了。
冠礼所需的皂衫、深衣、大带、履、栉、掠,都用桌子陈设于正堂东侧。
酒注、盏盘则陈设在冠服北面。
幞头、帽子、冠并巾,用帕蒙上,陈设于西阶下。
他有些紧张,他的父亲十分看重此次的冠礼,特意为他请来了朝中多臣观礼,今日之后,众人都会认识他齐无戈,抚远侯世子,未来威海卫的指挥佥事。
他转头看向阼阶下盛服等待的家人,齐夫,齐母,齐无咎,齐无秽,钟荡云,却没看见季泠的身影。
他有些疑惑,看向钟荡云,却得到她躲闪的眼神。
正宾已然到来了。
“谭大人,徐大人。
”众人纷纷行礼,谭谦和徐行也一一回礼。
正宾该从自己的子弟亲戚中选择一位习礼者作为冠礼赞者,谭谦选了他的学生徐行,这倒是让齐威和齐无戈颇感意外。
看来谭谦很看重这位学生。
冠礼方始,齐无戈面向西,阼阶上偏东的地方站立。
正宾谭谦则向东站立。
徐行盥洗拭手之后,端正地站在谭谦身后,耐心等待。
初加冠笄,谭谦正容祝唱:“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再加帽子,齐无戈换上皂衫革带:“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执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三加礼成,众人看着齐无戈光映照人,意气飞扬,皆赞抚远侯府日升月恒,后继有人。
待齐无戈祭醴、祭脯醢、持脯拜了齐母后,谭谦为齐无戈命了字:“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
爱字孔嘉,髦士攸宜。
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稷安甫。
”齐无戈似乎听见了鸟鸣,他没有抬头,依礼跪拜正宾。
季泠在梧桐书局的后院中走出来仰望碧空,鸿鹄一再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