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的风流债(四)
说完,他身边的几个人也跟着嗤笑了起来。
林佩瑶着实是个文静内向的,遭此侮辱哪里经受得住。
她眼里瞬间噙满泪水,咬着下唇,气得发抖,却只能尽量不去理会。
毕竟对面人多势众,对方家世也远在她之上,她不想因着自己的事情连累身边的两个朋友。
谢诗屿看那人实在无礼,断不可就这么放过他。
心中生出一计,伸手拽住林佩瑶小声说:“他们要是嚣张至此,我们也不必走了,且看我待会儿怎么骂他。
”佩瑶有些犹豫,斐斐也安慰她:“佩瑶姐姐别怕,我们在这呢!”听两位朋友这么说,林佩瑶终于有了些许勇气,又款款坐下了。
见几位小姐不走了,那人更是来了精神,直接坐到了她们旁边的位置上,对着谢诗屿道:“这位小美人是谁?还没回答我呢。
怎么从来没见?虽没有佩瑶小姐那般倾城之貌,倒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
带回家做个美妾,我看很是不错!”他旁边的那些小跟班们听到此等轻浮的话语自然又是一阵哄笑。
谢诗屿面带娇嗔,故作害羞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是抬举,我在这儿给两位小姐讲讲故事罢了,无才无貌,哪里敢当呢。
”那姓程的见谢诗屿害羞的样子更添几分动人,马上扇子一挥,豪迈道:“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仿佛能得他下个命令,已是现场之人的荣幸。
谢诗屿正色道:“这个故事是个来自民间的,有些吓人,公子可想好要听了?”“要听!美人讲故事!必须要听!”“小女听闻,建业城南边,有一座仙山,山上住着一只狼:他和别的狼不一样,不靠牙齿生存,而靠嘴。
它总是神秘兮兮地低声和其他小动物说些‘消息’:它告诉狐狸:‘老熊要夺你洞口,你最好搬走!’又告诉兔子:‘狐狸正在计划,明天就来抢萝卜!’它对山猫说:‘猎人今晚会来,你要藏好!’还对山猫的邻居说:‘山猫是猎人的线人,不能信!’一开始,大家半信半疑,但是小动物们都不敢拿命去赌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于是搬走的搬走,躲避的躲避,怀疑的怀疑,怨恨悄然滋生。
时间久了,森林不再安宁,大家彼此疏远。
只有这狼,从中得利,沾沾自喜。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猎人闯入森林。
他设下陷阱,扔下诱饵,没多久狼掉入了陷阱。
狼在陷阱里高声呼救:‘快救我!猎人要害我们!’可听多了谣言的小动物早就发现了谁是罪魁祸首,终于学乖了。
没有一个动物愿意去救他,哪怕他说的这一次是真的……”“嗨!这个故事我听过!”那人扇子一挥说道:“叫什么来着……放羊的……”“嘘……”谢诗屿柔声埋怨道,“公子莫急,小女还没说完呢。
”“好好好,美人继续!”那人被谢诗屿的温柔娇嗔迷了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诗屿便继续说了下去:“那只掉到陷阱里的狼当天就被带走了。
那天夜里,它被扒了皮,抽了筋。
它的妈妈拾起了猎人丢掉的狼骨,给它立了墓碑,原来这狼有名有姓,叫作谣狼。
据说他被扒皮抽筋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听!美人讲故事!必须要听!’”谢诗屿模仿着那位男子的语气将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
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的男子才反应过来。
她学他说话,这是在把他比作那谣狼,影射他造谣要被扒皮抽筋?!谢诗屿模仿得极像,语气又是阴阳怪气的,听到这一句话,宋斐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林佩瑶也掩面笑得花枝乱颤,连那姓程的周围的人也有几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