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败犬
褪了色的灯笼在门楣上摇晃,那抹暗红像干涸许久的血迹。
廊下摆着两只豁口陶盆充作花烛台,半截白蜡泪里裹着飞蛾残翅。
本该铺红毡的甬道散落着枯枝败叶,树影斑驳间,窗棂上的双喜竟被分割成支离的尸块,透露出极致的诡异。
陈雪找了个离出口最近的角落坐下,一人二鬼混迹在村民里,乍一眼瞧不出什么异样。
说是喜宴,但一共只摆了五张圆桌,茅草屋内摆了两张,像是主客坐的,院子的空地上摆了三张,留给宾客。
不断有妇女进进出出,她们神秘地提着篮子,上面用布遮掩着,不知道在运些什么。
男孩简单扫了一眼众人,很不满意地啧了一声,“真是简陋啊。
”他觉得参加这种规格的婚礼是自降身价,直到他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少女——她是在场唯一的活人。
男孩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他将手里把玩着的蝴蝶刀收了起来,换上了欺骗性极强的微笑。
“姐姐,你看起来很美……”味哦。
一双无辜的杏眼张得大大的,他竭力装作无害的样子反而引起了陈雪的抵触,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条暗中蛰伏的毒蛇。
陈雪默不作声地盯着远处,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给自己绑头发。
尽管原本的马尾已经很干净利落。
她注意到门框积灰处新贴的喜字歪斜着,剪刀豁口还支棱着纸毛,如同被强行缝在旧伤疤上的新痂。
这场婚礼的主人根本不重视,那为什么还要每夜宴请宾客呢?或者说她想通过这场喜宴见到什么人?这是男孩第一次吃瘪。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对李贵说:“叔叔,我能与你换个位置吗?”李贵刚想骂自己年纪有这么大吗,就看见了男孩手里的蝴蝶刀正闪泛着冷光,威胁地虚指了指他的喉咙,神情睥睨。
“可、可以。
”他向来能屈能伸,毫无半点读书人应有的尊严。
一个两个的他都惹不起,自己生前是个不受待见的穷秀才,死了还是个窝囊鬼。
“我叫江别鹤。
姐姐你叫什么呀?”男孩主动碰了碰她的手,将柔软的小手塞进她的掌心,眸光幽深了几分。
江别鹤头发乌黑柔软,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了个童子髻。
余下的发丝垂在颈后,随风轻晃,宛若流墨,论气度像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温热的触感差点让陈雪热泪盈眶,但哪有富家子弟没事往鬼村里凑的。
她秉持着着少说少错的态度,随便报了个名字:“顾轻舟。
”室友对不住,要是有鬼去你床前,你就说找错人了。
好室友:???太塑料姐妹花了吧?客人逐渐填满了这个简陋宴席的空位。
来人意外地全是男性,陈雪作为全场唯一的女性瞬间扎眼起来。
一张桌子能坐下八个人,她所在的桌子不一会便多了四个个五大三粗的村民。
他们大肚便便,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下了自己的鞋盘腿而坐。
虽然男人们的嘴被缝了起来,但陈雪能察觉到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几分令人讨厌的玩味与猥琐的凝视,如同对待一件物品。
最讨厌这种两个gao丸发育成左右脑的人。
林听骨注意到了她的不悦,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盛满愤怒。
他想要起身却被她按了下去。
“不要轻举妄动。
”几只惨白的手臂阻挡对面男人恶意的打量,原来是村妇在上菜,她们牢牢挡在陈雪身前。
女人们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