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合一的碎梦双肩45度靠后一点，迸发的冰刺足有小臂长，尖端折射着月潮的幽光，每一根都在撕裂空气时发出蜂鸣。

    手背的细小冰刺排列成鳞甲状，随着肌肉收缩而起伏，小腿正面的冰晶则如铠甲般覆盖至膝。

    恍若整个人是从冰川裂缝中走出的刃之精灵。

    “去，打爆它。”那道女声像是从极北冰原吹来的暴风雪，不带半分温度。

    天蓬此刻瞳孔里映着碎梦肩头跳动的冰光，喉结滚动着吐出三个字，尾音却被冻得发颤：“冰、法、则？”

    五行刃的碎片响应召唤，碎梦听见了灵魂深处的共鸣。

    那些崩裂的刀刃残片，此刻如归巢的燕群般划破夜色——金刃的锐鸣、木刃的轻颤、水刃的低吟、火刃的爆响、土刃的闷吼。

    五重音色在掌心汇聚成旋转的刃轮。

    土刃与金刃的刃体间，雪雾如活物般翻涌，正在凝聚雪白。

    齿轮转动声来自时空的裂隙深处，铁锈味混着冰雪气息扑面而来。

    二式！”断章第二式蓄势时，碎梦感觉脊椎快要绷断。

    他双臂举起双手合拢的不再是五色刀刃，而是一团旋转的冰雪漩涡夹杂火原则？

    形成了带火焰的雪漩涡，寒意顺着手臂爬进心脏，连脉搏都冻得迟缓。

    冰法则的惊呼声传来，带着破音的尖锐：“你竟然知道法则可以附魔技能上？！”

    话音未落，碎梦已将刀刃劈下，那道裹挟着雪火雾的赤焰寒芒掠过天蓬肩头时，对方的冰甲竟如热雪般消融，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皮肤。

    天蓬被击退的轨迹在冰面上犁出深沟，碎梦却无暇追击。

    零度领域的寒意正在渗入灵魂，他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胸腔里有冰棱在生长。

    四肢如同灌了铅水，连抬手指尖都要耗费极大气力。

    “小鬼，过家家结束，该上路了。”天蓬的怒吼震落房檐冰棱，碎梦这才发现对方的六臂正在融合。

    肌肉与冰晶交缠的怪响中，一双布满复杂符文的寒冰巨臂拔地而起，臂弯里缠绕着的竟然是冻结的闪电。

    当赤红瞳眼在天空中睁开时，碎梦瞳孔里倒映的全是血色。

    那些巨大的眼球转动时，连冰层下的泥土都在震颤，远处传来安全区居民的尖叫，像被掐住脖子的幼鸟。

    碎梦金元素感知到某个高楼上传来金属碰撞感知，狙击点的轮廓在血光中一闪。

    碎梦脚下的触感从冰面变成了粗糙的冰晶纹理，抬头时，对上的是直径足有十米的赤红瞳孔。

    那瞳孔里翻涌的杀意如实质般压下来，碎梦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碎梦突然惊恐的瞪大双眼，心脏猛然骤停几秒，马上就要彻底骤停。

    冰刺破土而出，碎梦被裹进了晶莹的牢笼。

    这些冰刺的表面比镜面更光滑，清晰映出上方红瞳的每一丝颤动。

    当那双眼睛注视到自己的倒影时，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

    “啊！！！”天蓬的惨叫声随之炸开。

    那声音里混着骨质碎裂的闷响，碎梦看见冰刺外的巨型手臂正在抱头抽搐，冰晶纹路间渗出黑色的液体，落在冰面上竟滋滋冒烟。

    冲破冰刺的刹那，五行刃已在掌心重组。六把刀刃咬合的齿轮声传来。

    当六色加农炮成型时，他左手触碰到的不是金属。

    而是流动的原则之力的金木水火土的五色光带与冰法则的冰蓝雾气在炮管里交织，形成肉眼可见的能量漩涡。

    碎梦看见自己的皮肤在强光下透明化，血管里流淌的竟是银河般的璀璨光粒。

    然而炮口对准天蓬时，碎梦的手指突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