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不同于往常任何一个人,师尊念她的名字轻且郑重,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和慈爱;汪浩然尾音上扬,每叫一次都包含着见到亲近之人的欣喜。
林瑾瑜的头皮一阵紧缩,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不敢再抬眼看面前这尊大佛,将其请到回春堂,马不停蹄跑路了。
兜了一大圈,她才闲下来回去看自己的猫如何。
打开房门,小屋中空空荡荡,林瑾瑜一边唤,一边掀开被子摸索一遍,又弯腰钻进床底。
没有,哪里都找不到。
是了,若年糕在房中,自她推门起便该蹲在门口喵喵叫了,怎会毫无动静?林瑾瑜稍一琢磨,就找去隔壁洞府。
她出门时房门上虽留了禁制,但拦不住修为比她高的人,只起到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作用。
玉虚剑派作风清正,没有谁会不打招呼闯人屋舍。
除非……她来到一处山水秀丽的庭院,上书牌匾龙飞凤舞写着“海晏河清”四个大字。
洞府外的结界微微闪动了一下,无声隐去一层屏障。
主人听到她的声音,予以通行。
林瑾瑜走进去,只见一道白练自山巅淌下,灌入花园的池水中,激流撞上凸岩,迸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一颗巨大的金色头颅探出水面,嘴唇上的胡须无风自动,林瑾瑜向后退了两步,她实在有些畏惧这种生物。
从外表看,只是一只普通的金色的鲤鱼,但个头实在太大了,堪比深海中的虎鲸。
它的嘴总是不停蠕动着,吞吃着水中的一切,像是永远不会感到饱腹,每每靠近,林瑾瑜都害怕它一张嘴,把自己的脑袋吃进去。
尽管沈砚舟说过它不敢,但也总用畜生来称呼训斥它。
畜生畜生,不犯错怎么能叫畜生?龙鲤填不饱肚子,整座山的鱼虾都被它吃光了,仍觉不够,时不时还会把沈砚舟洞府里的家具摆设吃掉。
每次被沈砚舟发现了,就耷拉着脑袋,像个小孩子一样挨训。
但这次错了,下次还敢,久而久之,靠近水的地方就变得空荡荡了。
水池上面有两座石桥供人通行,林瑾瑜绕到远离龙鲤的一侧,龙鲤一摆尾,似乎对林瑾瑜的避让很是不满。
金色的身躯弹出水面,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辉,巨大的阴影从林瑾瑜头顶掠过,扑通一声,水花在林瑾瑜身后炸开三丈高,她半拉身子被水溅到,浇了个透心凉。
林瑾瑜因为惊愕而半张开的嘴也没能幸免,她趴在桥头还没吐干净池水,便听庭院深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畜生”!沈砚舟怀中抱着年糕,眉含怒意地走出来。
她一袭素衫,穿的却不是普通的玉虚弟子服,而是无尽海最深处采来的鲛纱所制,会随着环境温度的改变变换颜色,几步路的距离,身上已经由浅粉转为冷萃的青,犹如空山新雨后的一竿竹。
当然,这可不是为了好看和奢靡,鲛纱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它水火不侵,刀剑不入。
她走近了,那张端丽的脸便显露出来,眉眼极其妩媚,眼角下浅缀一颗泪痣,更添几分妖异,但气质却格外清雅高华。
或许是因为她的情绪过于内敛,十分的愤怒呈现到脸上也只有一分,喜悦时,脸上只挂着淡淡疏离的微笑,时间久了,就让相处的人觉得难以亲近。
龙鲤远远听到那声呵斥,便知自己犯了错,脑袋如往常一样耷拉下去,潜入水底,胡须也不再抖动。
但看到沈砚舟怀中的猫,立马一个扑棱,从池水下汇的瀑布间跳了下去。
沈砚舟追出来,也只看到个金色的尾巴尖,她将贝齿狠狠咬了,脸上浮现出歉意:“对不住,管教无方,让师妹平白遭罪。
”年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