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领带夹——金属质感的叶片造型，比平日的素面款多了几分活泼。

    正午，楚珩站在咖啡馆外反复整理领带，连玻璃倒影里路过的小学生都投来好奇目光。

    推开门时，念一正窝在角落翻招聘信息，马尾辫随着晃悠的小腿轻轻摆动。“随便点，我请客。”

    她把菜单推过来，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笔水。

    楚珩指尖悬在菜单上方迟迟未落，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念一染着颜料的指尖，又慌忙移开：“你面试顺利吗？”

    念一停下翻简历的动作，歪着头轻笑出声，马尾辫也跟着晃了晃：“怎么？楚先生查户口啊？”

    她伸手抽走楚珩手中的菜单，“美式配焦糖布丁，这家招牌，信我，我也是最近回来才发现的。”

    楚珩耳根发烫，刚要开口解释，服务生恰好端来咖啡。

    瓷勺搅动时发出清脆声响，念一突然用下巴指了指他胸前歪斜的领带夹：“你这领带夹戴得像个老干部。”

    说着便起身探过身来，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柠檬香。

    楚珩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待念一重新坐回原位，他才发现对方简历上密密麻麻贴着便利贴，最显眼那张写着“美术老师”。

    “你想当老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问得太直白。

    “嗯，面试了几家私立学校。”

    念一用勺子挖了口布丁，“不过”她故意拖长尾音，看楚珩紧张地挺直脊背，才笑着补全，“不过都卡在了试讲环节，那些小朋友太活泼，我根本镇不住场。”

    楚珩突然想起上周在商场偶遇念一，她正蹲在儿童区给几个孩子画卡通肖像，明明被围得团团转，眼里却闪着光。

    “或许可以试试”他话到嘴边又咽下，怕唐突了对方，“我是说，教学风格也许可以更”

    “更什么？”念一突然倾身，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阴影。

    楚珩喉结动了动，咖啡杯在桌面上划出细小的声响：“更随性些？像你画画一样。”

    念一眨了眨眼，随即笑得前仰后合：“楚先生，你偷看我！”

    她举起手机对着他发红的脸拍照，“证据确凿，这顿我请可不够了啊。”

    “你跟夫人一个专业？”

    “夫人？哦……唯姐姐啊，对啊，我都忘了你是他老公的助理了。”

    “她是我在国外时的搭档，挺有默契的。”

    “那你们一定很默契，可以考虑她给你介绍工作。”

    “哎……我不想麻烦她，再说吧。”

    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洒进来，在念一飞扬的发丝上镀了层金边。

    楚珩望着她手机屏幕里自己窘迫的模样，突然觉得，被调侃也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