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医问药
一早才领着崽子来投奔他,拢共就喂过两回食,连它什么脾性都摸不准。
稍有不慎,怕是连自己都得挨上一口。
可眼下大夫都请来了,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再说狗伤的这么重,也不能不治啊。
徐峰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慢慢蹲下身,试探着摸了摸大黄狗脑袋上的毛。
说也奇怪,方才还龇牙咧嘴的大黄狗,这会儿竟仰起头,湿漉漉的舌头一吐,尾巴像把大扫帚似的在地上扫来扫去。
“瞅见没?”徐峰指着王德才,轻声细语地对大黄说,“这位大爷是来给你瞧伤的,可不兴咬人啊。人家是来帮咱们的,他是好人,明白不?”
徐峰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
他右腿慢慢跨过大黄狗的后背,左手顺势从狗脖子底下穿过,整个人像钳子似的把大黄狗牢牢箍住。
大黄狗只是扭了扭身子,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倒也没怎么挣扎。
徐峰感受着怀里温热的狗身子渐渐放松,这才松了口气,冲王德才点点头:“成了,大爷您来吧,这大黄还算懂事。”
见大黄狗还算配合,王德才赶紧打开药箱,利索地取出竹镊子和消毒水。
他蹲在大黄身后,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口子可不浅啊,不缝上怕是会化脓。”
徐峰低头看了看安静的大黄,点点头:“缝吧,应该没问题,它挺得住。”
听到徐峰的话,王德才麻利地打了麻醉针,银亮的缝针在伤口上来回穿梭。
说来也怪,这狗竟像没事儿似的,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家伙,这狗可真够硬气的。”王德才边赞叹边给伤口敷上草药,顺手又把狗身上几处疥癣也处理干净。
他擦了擦汗,提议道:“要不挂个水?好得快些。”
“那敢情好。”徐峰刚抬起狗的前腿,大黄突然龇牙咧嘴地挣扎起来,吓得王德才差点打翻药瓶。
“豆包!”徐峰一声厉喝,“刚缝好的伤口,你想挣开不成?”说来也怪,大黄听到这声呵斥,竟立刻安静下来,还讨好似的舔了舔徐峰的手。
王德才一边兑药一边看得啧啧称奇:“这狗怕不是成精了?”
徐峰抚摸着大黄的脑袋,心里也犯嘀咕:这狗莫不是真能听懂自己的话?
徐峰打量着大黄的身躯,之前王德才说这狗四五岁,正是壮年,也是最通人性的时候。
王德才麻利地兑好药水,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见大黄狗只是耳朵动了动,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蹲下身来。
他熟练地捋起狗腿上的毛,找准血管一针见血,又用胶布固定好针头。
“来这边!”王德才拎着输液瓶往树底下走,“这儿有地方挂瓶子。”
徐峰这才松开钳制,一把将大黄抱起来。
狗子出奇地温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胳膊。
走到树下,徐峰轻轻把大黄放下,一边顺着毛一边叮嘱:“可别乱动啊,要不还得挨一针。”
大黄歪着脑袋看了看前爪上的针管,又凑近闻了闻,最后竟然乖乖侧卧下来,还把扎针的那只爪子伸得笔直。
徐峰看得直乐,慢慢松开手,发现这狗还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尾巴尖都不带晃一下的。
“它以前是不是挂过针啊?”徐峰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