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薇找到皮普，放出这段视频的时候，他吓得腿都快软了。

    他被纯粹的浓度百分之一百的人血迷晕了脑袋，当时包厢里又黑灯瞎火的，他把白咩咩当成了精灵酒吧里陪侍的精灵。

    白咩咩几句巧言令色下，他便将心中对夏娃的怨气和牢骚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他从未尝过如此纯粹的人血，香醇且致命。

    他怀疑是那浓度过高的血液让他神志恍惚，才说了那些本不该说的胡话。

    现在灯一亮，他才认出白咩咩其实是顾怀薇身边的人。

    本来就已经死去的心脏凉的不能再凉了。

    “你说，如果我把这个视频送到了夏娃面前，她会怎么对你呀？”

    而现在，皮普跪坐在器材室冰冷的地砖上。

    他还穿着学院的制服，身形纤细修长，皮肤苍白如瓷，艳红的瞳孔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微微颤抖：“你……你们是故意的！”

    这个位面没有电子产品。

    皮普把摄影机当成了能回溯过去发生事情的魔导装置。

    顾怀薇直接承认了：“嗯，是故意的，但话确实是你说的，管不住嘴，怪我咯。”

    皮普抬着头，睫毛浓密微卷，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夏娃她如此的宠爱我，肯定不会因为你的三两句挑拨就对我生气。”

    “你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

    “哼！你想害我失宠，然后让其他男宠去讨好夏娃，没那么简单！”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要你失宠，我需要你很得宠。”

    “什么？”皮普的高贵是脆弱的、被驯养的。

    他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夏娃的手上。

    夏娃的宠爱就是他的一切。

    他以为，顾怀薇这么做，是为了毁了夏娃对他的宠爱。

    但顾怀薇显然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问。

    “想和你合作。”顾怀薇把皮普从地面上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旁边堆叠起来的瑜伽垫上，“学院里的那些通讯蝙蝠是由学生会饲养的，我查了一下，夏娃平时不会去蝙蝠舍，主要的饲养工作都是你负责。”

    “是又如何？”皮普充满警惕。

    “我需要在学院蝙蝠的项圈上面植入奶茶外送的广告，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我。”

    “不行，夏娃小姐本身也入股了咖啡店的业务，你那家奶茶店开业已经导致夏娃小姐这个月拿到的分成减少了，她分成少，送我的礼物都会变得廉价，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夏娃的利益和他息息相关。

    他不愿意这么做。

    顾怀薇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你最好想好再拒绝。”

    皮普恼怒道：“你这么做不觉得可耻吗？”

    顾怀薇坦然道：“不觉得。”

    “你身为人类，是否应该光明磊落一些？”

    “圣庭的人光明磊落，不都被你们干死了吗？”顾怀薇眯着眼睛笑了笑，“我这种，道德感比较低的，更容易达成目标。”

    皮普有些挫败：“就算你用视频威胁我，我也不能答应你。蝙蝠舍是由我直接负责的，我要是帮了你，夏娃就会觉得我背叛了她，她照样会厌弃我的。”

    “我可以保证她不把账算在你的头上，只把账算在我的头上。”

    “你什么意思？”皮普疑惑地问。

    顾怀薇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魔导装置，说道：“这是我的好员工林蛇帮我改良的通讯频率干扰器，可以在短时间内劫持学院蝙蝠的讯息路径，并悄悄更换传输内容。蝙蝠飞出去送信的途中，广告自然就插进去了。”

    皮普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