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迫营业的摸鱼佬，鱼塘越来越大，水越来越深，而他，必须得学会更高级的摸鱼技巧，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淹死，还得顺手捞上几条大的。

    王羽办公室的内线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铃声在静谧的黄昏中显得有些突兀。

    他刚感慨完自己被迫营业的摸鱼佬生涯，这电话就像是催命符，精准地卡着点儿来。

    “王总，特殊事务管理处，钟处长的电话，说有事要和您聊聊。”

    秘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职业性的恭敬，却也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钟处长？”王羽挑了挑眉，脑海中浮现出那位肩扛闪亮星徽，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

    上次在734号遗迹事件后，这位钟处长看他的眼神，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像是在审视一件极具研究价值，但又不怎么听话的实验品。

    “接进来吧。”王羽往宽大的老板椅里一靠，摆出个最舒服的姿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继续升级摸鱼技巧。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男声，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王羽先生，我是钟元年。”

    “钟处长，久仰大名。不知您这尊大佛，屈尊找我这个小虾米，是有何指教？”

    王羽的语气带着几分惯有的戏谑，手指无意识地在红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王先生谦虚了。你在734号遗迹的表现，以及王氏重工在能量学领域的成就，可不是小虾米能概括的。”

    钟元年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最近，海通市似乎格外热闹，王先生应该深有体会吧？”

    王羽心中一动，这位钟处长果然是为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来的。

    “钟处长消息灵通。确实有些苍蝇蚊子比较烦人，嗡嗡嗡的，扰人清梦。”

    “卡戎家族，真理追寻者……”

    钟元年不疾不徐地念出几个名字，“这些还只是浮出水面的一小部分。王先生，你这块石头扔下去，确实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过奖过奖，我也是被迫营业。”王羽打了个哈哈，“主要是他们太热情，又是送礼又是邀请的，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