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大半夜的，裴擒虎又在酒吧里喝闷酒。

    那天在小别墅里拦截他们的四个人都已经抓到了，但整整一个月过去，公孙离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局里所有人都在刻意瞒他，但他又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公孙离在利用他。裴擒虎想着，狠狠地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他难道不知道，公孙离喜欢的是那种冷静沉着，善于克制自己感情，而且总像有很多心事不能和人分享的人么？她不喜欢自己，他早就知道。

    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还非要把自己绕进这个局里，他哪有那么傻。当时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不是因为她的恳切请求，而是因为英国公被小人陷害，这是正义的使命在召唤！

    说得对。裴擒虎心想。想完又恨恨地灌酒。

    灌完又觉得有点气自己。正义个锤子正义，根本就是昏了头。

    气完又想起公孙离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无论是后悔，还是愤恨，甚至是想念，都毫无意义。他的一切情绪，就像一记铁拳，如今只能打在棉花上，半点劲都使不出。

    这般苦闷地喝着酒，裴擒虎回头去看身后狂欢的人，只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像梦一般，不太真实，和他无关。他把目光收回，手拿起酒杯，正要再灌，此时，余光却瞥见，身旁闪过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

    ……兔子尾巴？

    公孙离死了。怎么会是她？可能只是一个穿了兔女郎衣服的妹子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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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起杯子，嘴唇刚碰到杯沿，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颈后搔了一下。他反手去摸，竟然还真摸到东西，拿到面前一看，竟是枫叶。

    他把杯子放下。

    忽然就站起来，往方才兔子尾巴离开的方向看去。

    兔子尾巴早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伫立在原地，看了好一阵子，不觉叹了一口气，他正要坐下，却听得一把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虎。对不起。”

    裴擒虎愣住。

    “我利用你是真的，但动了心也是真的。”

    裴擒虎回过身去，这一个月里魂牵梦萦的人，如今就站在面前。两个人长久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先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裴擒虎忽然咬了咬牙：“你倒是知道回来了？”

    公孙离本以为裴擒虎会不理她，或者干脆掉头就走，她没料到裴擒虎居然会对着她……咬牙切齿的？正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裴擒虎已经一把将她抱住。

    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凶巴巴的，但脱口而出的自称已经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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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公孙离你完了俺跟你说。”

    弈星军训回来的那天，明世隐故意翘班，买了点菜回到家，刚准备做饭，就听见弈星开门的声响。

    晒了足足一个星期，弈星的肤色总算是健康了些。他穿着宽松的校服，回来的时候侧身把书包放下，明世隐便看见，他的锁骨位置已经晒出了一个衣领印子。

    明世隐：“军训辛苦吗？”

    拒绝使用特权的是自己，弈星只好答：“还行。”

    明世隐嘴上答着“那就好”，心里却已经想象到围棋小天才弈星跟一群年纪差不多的毛孩子一起站在阳光下傻乎乎地喊一二三四的样子，他一边煎牛排一边偷笑，笑着笑着，身后忽然有脚步声。

    他止住笑。

    后面的弈星忽然伸手将他的腰抱住。

    “小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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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世隐回头：“怎么？”

    弈星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明世隐凑上前。

    明世隐凑过去，他听到弈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