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的耳环摘了下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副耳环给她戴上。
正如帖木儿所说,耳环很漂亮,红红的耳环衬着云娜羞红的脸,使她生平第一次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哈兹罕和忽辛一直都在注意着帖木儿和云娜两个人。对于帖木儿的酒后放肆,哈兹罕将它理解成豪爽,忽辛却将它理解成傲慢。帖木儿根本不关心云娜的祖父和胞兄会怎么想,烈酒使他兴奋,他很想找个人,最好是个女人,听他说话。既然他坐在了云娜的身边,云娜就成了他的谈话对象。虽然跟前还有哈兹罕和忽辛,他却不愿理他们,哈兹罕还好,忽辛这个人冷冰冰的,他可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另外,云娜也的确是个蛮不错的倾听者,像云娜这种既文静又有修养的女孩子,是永远不会跟他抢话的。可是阿亚就不同了,风风火火的阿亚,一件事无论她知道不知道,她都可以胡说八道,喋喋不休,别人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帖木儿欣赏着云娜戴上新耳环的样子,脸颊红红的云娜比面容苍白的云娜更显出一种柔弱的美丽,在短短的一瞬间,帖木儿竟然有一种为她心动的感觉,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可惜没有镜子……不过,你就拿我的眼睛当镜子吧,相信我,这副珊瑚耳环真的很适合你。”
云娜低下了头,躲避着帖木儿的目光,什么也没说。不过,她心里不再像刚才那么讨厌帖木儿了,非但不讨厌,她甚至还觉得帖木儿这个人很有些男人的魅力。是啊,毕竟是女孩子,天底下哪个女孩子没有几分虚荣心呢?
从珊瑚耳环,帖木儿联想到他还有一副很珍贵的红宝石项链,他答应明天就把项链送给云娜。从红宝石项链,帖木儿又联想到不久前他带着一帮人打家劫舍的快意,他给云娜讲起他在劫持商旅和官府货物的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危险,然后吹嘘他如何神机妙算以及如何化险为夷。
对于他的“英雄业绩”,他此刻讲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眉飞色舞、得意非凡,更过分的是,讲到激动处,他站起身来比比划划,唾沫星子乱溅,以至于云娜不得不小心地躲避着他粗壮的手臂和可怕的口水弹。
在帖木儿喋喋不休的过程中,云娜一直默默不语,只用优雅的微笑纵容他讲下去。她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竟然听得津津有味,帖木儿的粗野恰好契合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躁动,她似乎变成了骑在马上恣意劫掠的女匪,对于她无法亲身体验的一切,她都在帖木儿的讲述中完成了想象。
当帖木儿的吹嘘愈来愈登峰造极时,忽辛实在忍不住了,他打断了帖木儿的话,冷笑着问道:“如果你这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怎么前不久还被筛海围住了,差点全军覆没?”
胞兄对帖木儿公然的蔑视吓了云娜一跳,她的脸由红变白,转瞬间又涨满红潮。帖木儿的感觉却与云娜不同,忽辛虽然一点不留情面地揭了他的短,他却根本不在乎,甚至,他连吃惊的表示都没有便迅速做出了反击:“那是我。如果换了你,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忽辛“腾”的从座位站起来,他的嘴远没有帖木儿利索,加上气急败坏,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个人……真是的!吹起牛来漫无边际,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帖木儿做了个让忽辛坐下的手势,哈哈大笑:“谢谢你的夸奖。脸皮厚,那可是我最得意的长处。”
忽辛没想到帖木儿竟然这么厚颜无耻,羞恼之下,反而无话可说。
哈兹罕扯扯孙子的衣袖,要他安静地参加婚礼,忽辛不听,抛下祖父和妹妹,拂袖而去。
还算凑巧,忽辛前脚离开,刚好全部仪式也进行完毕,一对新人被拥入洁白的新帐,婚宴即告结束。
宾客们陆续向主人告辞,帖木儿也带着同伴们回到城内哈吉叔叔那里。筛海在自己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