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离开想她念她的亲人。

    犹豫了半天，终究烟消云散了。

    妈妈，一路走好，女儿的心也随你而去了。

    妈妈走了，我心里喊着：“妈妈！

    ——你要回来呀？

    弟弟妹妹还等着你呢！

    你不是到外面讨吃的吗？

    哪怕一撮山菜，也是西个嗷嗷待哺儿女的期盼。

    “春天来了，满坡的山蔓茎，采些回来，拌些玉米面上锅蒸了，又筋道又利口，也算我们一家子一顿的美餐——你千万不能走啊，弟弟闹着要吃奶了，你敞开怀，让弟弟衔着本没奶水的奶头，过了嘴瘾，一旦松了口，又嗷嗷地哭起来。”

    “弟弟哭得厉害。

    你拿出几乎空了的面袋子，抖了又抖，从中抖出一撮玉米面来。

    架了火，用破旧的沙锅熬出能照出人影的面糊，一边喂食给弟弟，一边唠唠叨叨地嘟囔着什么。”

    “你好像在说，孩子，饿了吧。

    等妈妈明天找了活干，挣到钱了，给你买白面馒头吃。

    你想吃肉吗？

    或许妈也能讨回肉的，一定会的。

    ——你说着，张大了嘴，想哭。

    可是苦涩的眼睛再也挤不出半点泪来。”

    你拿了小勺喂给弟弟面糊，我和两个妹妹站在你面前，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希望也能吃一点。

    你也太狠心了，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却那么偏袒弟弟，连一口也不舍得让给我们。

    不知咋的，当时我还怨你偏心眼儿，心想假如没有弟弟，我们还能分上几口。

    后来才想明白，半碗玉米糊，救了弟弟的一条命啊。

    探路回来，妈妈要上路了。

    启棺前，按照当地殡葬习惯，亲人要摔盆的。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吧。

    我拿起瓦盆，狠心地摔在地上。

    望着破碎的瓦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