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二)
中。
“今天够紧张的,”我答道,“想喝点什么吗?”
“想的,”她说,“和你喝一样的。”
我给我们两个人各端了一杯加州干白葡萄酒,但是她并没有放下琴。这时我才意识到,她要让大提琴作为我们谈话的第三者见证。终于,她放下了琴弓,喝了一小口酒。
她等了片刻,然后故意做出不在乎的样子问道:“她仍旧很漂亮吗?”
我尽量不看着她,说道:“是的。”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还爱着她吗?”
“不爱。”我很快回答。也许回答得太快了。
她拿起琴弓,又拉了起来。
“你们谈了些什么?”
“谈了过去。”
“谈了些什么具体的事吗?”
“我猜对了——尼科确实逼她嫁给他来着。”
“我可真幸运。”她说,脸上毫无笑意。
然后,她一声不响地拉了一长段曲子。我感觉到她正准备问我重要的事。我没有猜错。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我想了一想,然后鼓起勇气说:“是的,今晚我和她在一起。”
她无法掩盖我对这一点的承认带给她的伤害。我为什么没有在电话里告诉她?
“我累了,”她说,“我想睡觉了。”
5分钟后,她关上了她那边的电灯,躺在了枕头上。一时间,我想用双臂搂住她,主动和她亲热亲热。我正在犹豫之时,她翻过身去背对着我。我低声说:“埃维,我爱你。”但她似乎很快就进入了睡乡。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无法入睡。最后,我穿上浴衣,走到起居室去看着窗外熟睡的城市。
心里想,不知一切将导向何处。
第二十二章
10点45分的时候,西尔维亚的司机打电话通知我,他们离医院只有两个街区了。我派宝拉到大门口去接他们。
要是听她后来对人说的话,那辆轿车就足有波音747那么大。当她们两个人来到我的部门的时候,所有的脑袋都转向了她们。西尔维亚是我所治疗过的病人里最有魅力的一个。
尽管争取时间极为关键,而且我们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开始工作,她却坚持要参观一下实验室,看一看我们用来重构脱氧核糖核酸的各种未来型的设备。最重要的是,见一见使用这些设备的人,好像通过使大家都喜欢她,不管怎么着她就能设法影响治疗的结果。
我首先把她介绍给了我的助手莫顿·舒尔曼博士,对他科学方面的才干大加赞扬。如果我不给她治疗的话,我希望她能完全相信代替我的将是一个了解一切的医生。
里萨给西尔维亚抽了血,我指给她看将要“清洗”血液的那台机器。
然后,莫顿和我陪她去到10楼的放射科,在她被缚在巨大的磁共振成像扫描仪上时,我们一直和她在一起。
做完磁共振成像扫描后,我请莫顿带她下去喝咖啡,而我则需赶快到后面去和阿尔·雷丁讨论新照的底片。当我们向电梯走去时,我对西尔维亚说:“舒尔曼博士故事讲得可好了,你一定得让他给你讲讲他那个穿轮滑鞋滑行的岳母的事。”
等我回到放射科,那位资深的放射学家和他的助手已经把底片放到了观察箱上,正在仔细地研究着。
“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到,马特,”阿尔沉重地说,“很糟糕。你自己看一看吧。”
老远就能看到受损害的部分:污斑大得使人一开始以为是底片本身的毛病。
“有这么大的一个肿瘤她怎么还能到处走来走去?”
“她走不了多久了。”忧郁的放射学家说道。
“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