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 笼子与鸟
地带就爆发旱涝,7月四川发大水,数千人死亡,50万人无家可归。美国《时代周刊》在《洪水和饥荒》一文中披露“北京第一次向国际社会求助”。文章说,“中国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正在遭受自1976年唐山大地震以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洪涝和干旱。主要受灾地区包括河北、山西、山东等。中国共产主义政府第一次呼吁国际社会的援助。同时,中国和联合国官员都在努力控制事件严重性的披露。”3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承诺予以中国4.5亿美元融资。这是中国第一次向国际组织贷款。而《经济学人》在一语双关的标题“中国这个瓷器店中的公牛”(Chinese Bullina China Shop)下也写道:“外汇储备吃紧,国内通货膨胀严重,石油产量瓶颈、出口下降,对稀有能源资源的严重依赖使中国经济发生了严重问题,大量的投资削减损害了很多重大项目和国外供应商,其中包括上海宝钢、南京石化、北京石化等。”
相对来说,《财富》似乎要乐观一点。在秋天,《财富》记者约翰·鲁西走进华北平原,用眼睛向世界报道他看到的事实:“一个金秋的早晨,我们一行开着丰田车,行驶在河南郑州的白杨树大道上。河南是中国中部的一个省,40年前我曾来到这里短暂工作,那时的河南,时而干旱,时而洪涝,到处灾民。今天的河南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最令人吃惊的是其觉醒的企业意识。舆论对自由企业的倾斜已经使这种势头不可逆转,这将有助于中国在各个方面同西方公司进行合作,并进而促使中国成为更为活跃的贸易伙伴。”用鲁西的话说,“尽管很缓慢,但是中国真的在朝好的方向变化着。”
透过这些外国人的观察,我们似乎可以触摸到1981年中国的紧张脉搏。全世界都在盯着这个刚刚苏醒的东方巨人,猜测它会不会在稍遇挫折后便又昏睡过去。
随着日本和亚洲的崛起,全球公司版图开始重写。1970年名列世界500强的公司到1981年已有1/3消失。新上台的美国总统里根抛弃了凯恩斯主义,决定用更为市场化的手段和宽松的财政管制来激活低迷的美国经济。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公司也开始艰难地转型,新一代、更具竞争和创新精神的企业家走到了前台。通用电气公司新上任的CEO杰克·韦尔奇前去洛杉矶边上的一个小城市拜访当世最知名的管理学家彼得·德鲁克,求教应该如何整合上千家下属公司,德鲁克教了他一个小招式:“你手下的公司有没有价值,你只要看有没有人愿意花钱来买它就是。”回去后,韦尔奇就提出了“第一第二”战略:通用旗下各公司如果不能成为行业第一或第二,就将被清除出局。在英特尔公司,总裁格鲁夫开始构筑高度组织化和整体化的公司架构,他甚至提出了“唯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理念。
在新技术层面上,1981年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年份。8月13日,IBM公司向世界展示了第一台PC5150电脑,并创建了行业标准,这一天意味着世界进入了个人电脑时代,IBM将统治这个市场直到1994年。
这一年,中国的青少年们忽然得到一种新玩具——魔方。这是一个立方体的塑料玩具,六个面有六种颜色,每个面都由九个小正方体组成,看谁能用最短的时间,把六个面调成相同的颜色。在课堂、家庭和马路上,你到处可以看到为此绞尽脑汁的人们。在某种意义上,此时的中国经济也很像是一个魔方:出路明明是有的,但是,现实就是有点乱,让人理不出一个头绪。
由于整个政策面的收紧,1981年也自然成了外资进入中国的低潮年。只有一些零星的合资报道见诸报端。可口可乐在广州开设了它的第二个瓶装厂。而在老对手进入中国两年后,百事可乐也来到了中国。当时百事可乐在中国的商务代表李文富骑着一辆自行车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