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西点军校生
会不会喜欢我这个徒弟。”
“放心,他一定会喜欢你的。”齐朝暮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和老关,倾向一致。我就很喜欢你,他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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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朝暮把信封折一折,继续往下读:“自从咱们分道扬镳,你俩过得怎么样?老关还在满世界闯荡?你也还在那个脏胡同里住着吧?哈哈,我已经定居在大洋彼岸,永远不会回来啦......”
这种阴阳怪气的问候,真奇怪。我皱皱眉:“写信的这个人,他和您,还有关师傅,都是同事关系吗?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带刺儿的语气跟您二位说话?他要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吗,怎么永久定居国外了?”
“他就是个纯润人。”齐朝暮笑了笑,当场把信撕了,说,“润了十多年了。我们仨曾经形影不离,又一起回国效力。但后来他出卖了我们,换取所谓的荣华富贵......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想知道。”
齐朝暮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张明信片,问我:“还要继续吗?下面都是顶级的崇洋媚外言论。”
“您读吧。他上面又写了什么?”
“他上面写着——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第一次抵达纽约港口的时候,他真想泪流满面,大叫出声——真美啊。他说到休斯敦的汽艇,码头鳞次栉比,忙碌的渡船往来翕忽,远处的自由女神像高高耸立。一切的一切,它们统治着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最耀眼的繁华。”
齐朝暮开始用朗诵一样的播音腔。当他把充沛的感情加进去,莫名其妙有点儿搞笑。
“他说,大洋彼岸的城市都无比美丽,像热带植物一样自由而蓬勃生长,这里跟我们国内不同,到处都是“刮天刀”。刮天刀,就是‘sky-scraper’,英语里‘天’是‘sky’,‘刮刀’是‘scraper’,‘sky-scraper’合写,就是‘摩天大楼’的意思。他从第五大街一直说到芝加哥沿岸,无数富翁的房子,说它们像法式封建城堡,像弗吉尼亚州殖民地的舒适住宅,像古朴的墨西哥修道院,或是坚固的意大利宫殿,屹立风雨。又说他新结交了什么斯坦福怀特先生的子孙,还有一大堆了不起的政客。他们的名字你一定很熟悉,因为你每天能在各国的社交软件看见他们的政治热搜。他还说布鲁克林大桥,像一张蔚为壮观的硕大蜘蛛网,说纽约时代广场,说排山倒海的尼亚加拉大瀑布,那是人类一生中必看的风景。最后,他开始吹嘘。吹嘘西方的所有事情。吹嘘佛罗里达温暖如春的季风,穿梭在棕榈和橘子林,也吹嘘波士顿的寒风凛冽,即使寒风可能会把他冻死在大街上......”
“他说,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出卖自己的祖国换取外国主子的垂怜。他说人类就是无国籍的自由人,人就要往高处走,去看更多繁华,去享受更多繁荣,而不是拘束于什么可笑的负重前行。”
“够了!”
我看着那一行行触目惊心却轻描淡写的文字,第一次觉得崇洋媚外之人的思想居然也能这么可恨。
“可恨吧?”齐朝暮笑说,“我脾气算好的。像你的关师傅,第一次收到这混账东西寄的信,气得直接给西点老校的荣誉委拍电报,叫他们务必提防这个卖国的混账,一个连自己的祖国都会背叛的人,难道会心甘情愿给外国卖命?后来这混账不敢惹你关师傅了,天天骚扰我来了。”
我打断齐朝暮,说:“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师傅,您回复他了吗?您是怎么回复他的?”
不知不觉,我的拳头已经捏紧了。
齐朝暮笑了笑:“当然。对于这种卖国贼,我一般也骂的很脏。”
“哦,您骂他什么?”我问。
齐朝暮说,我只是告诉他。
我真的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