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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的意思,便走过去摸索一阵,找到了那个一按就出水的开关。那个干渴的啮齿动物一边蔑视地瞧着他,一边尝那冒泡的粗水柱,喝了好长一阵子。“它别是发烧啦,”普宁心里想,暗自落泪,手一直有礼貌地按住那个奇妙的开关,尽量避免自己的目光跟那盯着他的不愉快的眼睛相遇。那只松鼠解了渴,也没向他表示一星半点感激的样儿就撒腿跑了。

    这位水上的爸爸继续向前走,来到那条路的尽头,又转入旁边一条街,那儿有一家安着石榴红色玻璃窗户、小木屋式样的小酒馆。

    午后五点一刻,琼拎着满满一包食物,夹着两本杂志和三个小包回到家门口,发现门廊邮箱里有一封女儿寄来的航空快信。自从伊莎贝尔前次给父母寄来一封短信,说她 5

    5在亚利桑那州度完蜜月之后已经安抵丈夫的家乡,至今又过去三个多星期了。琼夹着七歪八扭的小包,连忙把信拆开。这是一封充满欢乐幸福的信,她一口气把它看完,心中感到宽慰而欣喜,好象样样东西都在她眼前欢舞似的。她摸到大门上挂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不免吃一惊,原来是普宁一向当成自己一点心肝似的那串钥匙,连带小皮夹子挂在门锁上。她就用它把门打开,刚一走进去就听见从食品室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食橱挨个儿给打开,又给关上。

    她把大包小包放在厨房的餐具柜上,冲着食品室问道:“你在找什么呐,铁莫菲?”

    他从里面走出来,气咻咻的,满脸通红,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脸上还一塌糊涂地沾着没拭去的泪痕呐。

    “蒋(琼),我在找威士枯斯和苏大斯特①,”他凄凉地说。

    “我怕没有苏打水,”她带着盎格鲁-撒克逊人那种清醒的克制力回答道。“餐厅那个柜橱里倒有的是威士忌。不过,我建议咱俩还是弄点好热茶喝喝吧。”

    他比划了一个俄罗斯式表示“放弃”的手势。

    “不啦,我其实什么也不想喝,”他在厨房里那张桌子旁边坐下,长叹一声,说道。

    她在他身旁坐下,翻开她买回来的一本杂志。

    ①  普宁找的是威士忌苏打,但是他发音不对,念成“viscous and sa”,变成“粘胶和锯末儿”的意思了。

    “那咱们来看看图片吧,铁莫菲。”

    “不想看,蒋。你知道我一向闹不清里面什么是广告,什么不是广告。”

    “你歇着,铁莫菲,让我来讲给你听。瞧,我喜欢这一幅。

    哎呀,妙极了,这儿把两种概念结合起来啦——沙漠孤岛和烟雾里的女郎。你瞧,铁莫菲——看一眼嘛,”——他无可奈何,只好戴上自己那副看书用的眼镜——“这是一座只有一棵棕榈树的沙漠孤岛,这是一节撞碎了的木筏,这是一名失事船只上的水手,这是他救活那条船上的一只小猫,再瞧这儿,那块岩石上——”

    “不可能,”普宁说。“不丁点的小岛,再加上棕榈树,不可能存在于那样大的海里。”

    “可是它确实就存在这儿呐。”

    “叫人没法忍受的孤独啊,”普宁说。

    “对,但是——真格的,你不公道,铁莫菲。你明明知道自己同意劳尔的观点:思想领域是建立在一种与逻辑相协调的基础上的。”

    “我对这有保留的看法,”普宁说。“首先,逻辑本身——”

    “好啦,咱们未免扯得太远了,离开咱们这个好玩的正题了。偌,你看这张画儿。这是那个水手,这是那只猫咪,这是一条闲荡而挺愁闷的美人鱼;再瞧水手和猫咪上方的腾腾烟雾。”

    “原子弹爆炸吧,”普宁哀愁地说。

    5

    6“不是,完全不是。比那可要有趣得多。你看,人把这些滚圆的烟雾看成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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