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过半，气氛渐渐活泛不少。

    云锦借着酒意，挽起袖子，拔剑起舞。

    天顺帝屏退了宫中舞姬，欣赏那少年剑影。

    彼时云锦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身姿轻盈纤挺，一曲剑舞相当娴熟，剑意初生。

    人儿虽稚嫩，却己有了江湖风范。

    “这也是你娘教你的？”

    花泫笑着轻叩桌面，跟着乐声轻敲着节拍。

    “自然。”

    剑尖挑落烛火，一挽剑花，少年眉眼间生出几分恣意，“我娘亲可是头牌舞姬，她无所不能。”

    闻言，天顺帝不由得看了一眼雩嫔，他记得她也是乐伎出身，却己冷落了许久。

    雩嫔今年己近三十，是宫中的老人了，在新进宫的年轻佳丽旁边，显得黯然失色。

    可那张半老的面容上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旁人分走宠爱。

    一舞毕，花泫不吝称赞，天顺帝也龙颜大悦，赏了许多财宝。

    云锦抿了抿唇，却只收下了一柄宝剑，旁的东西尽数婉拒。

    “战事结束，正是国库紧张的时候，儿臣不敢收下昂贵赏赐，惟愿陛下圣体康健，天下长安。”

    她的神情称得上虔诚，低眉顺目，温润如玉。

    天顺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锦儿有此爱民之心，跟着东宫学得不错，朕很欣慰。”

    “儿臣与皇兄不过学了陛下之一二，日后必定更加勤恳用心，争取早日为陛下分忧。”

    云锦谦虚两句，退回席中，挨着花泫坐下。

    美酒一杯杯下肚，云锦的脸上浮起一抹薄红，锦缎的衣衫也有些闷热，便悄悄退下大殿，到偏殿中换了身略薄的衣衫，披了大氅，立在廊下观雪。

    “殿下，外面冷，当心染了风寒。”

    小春子将汤婆子递过来，又轻轻拂去被风吹进廊中、落在云锦衣上的几片碎雪。

    “无碍。”

    云锦抿了抿唇，轻轻推开汤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