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 —— 8
斑点这接成带状图案顺着蛇身延伸。其余三条是背上有菱形花纹的衲脊蛇,最长的一条有二米。
至于它们对人的危害,那是很明显的,但又不完全相同。角形蛇和衲脊蛇能把毒液射进血管内壁,破坏组织。卡斯卡韦尔蛇很特别;它的毒牙跟衲脊蛇一样,有时候有四厘米长,它的毒液里有一种神经毒素,能造成肌肉、特别是心肌的麻痹。
“那得看是什么人了,朋友,”威尔逊回答迪耶戈向他提的一个问题的说,“如果你非得让一条这样的鬼东西咬的话,那宁愿让角形蛇或衲脊蛇咬。那些卡斯卡韦尔蛇最他妈不是玩意儿。不过,无论让哪一种响尾蛇咬了,反正不出三四十分钟都得完蛋。同样报销。”
第十条蛇,一条衲脊蛇,是在夜幕快降下时抓到的。它正想追一只兔子。迪耶戈和雷伯两人动手,把它夹住在地上,然后提起来挥舞,塞进铁皮罐里。威尔逊只管啪的一声把盖子盖上。
“那不是我的蛇。我,我只是个向导。这你们可不能忘记。十三块钱?”
“十二块加一杯啤酒。”
迪耶戈只觉得身上的血都凝固了。他们回到小型运货车上。
“你想去韦科参加比赛?”
雷伯点点头。咸尔逊好奇地着着他。
“以前玩过响尾蛇吗?”
“实不相瞒,没有,”雷伯回答说。
比赛在一个农场特地腾出来的大谷仓里进行。一些大型的农业机械被用来搭成临时看台,中间留出一小块竞赛场地。这个农场在韦科以南十来公里的布拉索斯河畔,离达拉斯的摩天高楼四十五公里。
赛场中央放着一个细铁丝笼子,不过三米见方。笼子没有顶,铁丝网壁高达一米二十。观众有二百五十到三百人,每个人都是花了一美元五十美分来看这场比赛的。
“你明白我对你的要求吗,迪耶戈?”
“明白。”
“迪耶戈,要是你在我发出信号之前就动起来的话,决不原谅你。”
“我明白,雷伯。”
谷仓里静了下来。一只小铁箱里的东西刚刚倒进笼子,十条响尾蛇就舒展开身子,其中好多条摇响了尾巴。有一条狂怒地撞着铁丝网,不成比例地张开蛇口,两次咬住铁丝。人群开始起哄,就象狂热的观众见一头雄赳赳的公牛进入斗牛场时那样。
当第一组出场时,喧闹声立即平息下来。一组是两个人。他们身穿紧身裤和衬衫,头戴牛仔帽,脚登牛仔靴。手上不戴手套之类的任何东西。其中一个携带一只装谷物用的那种厚麻袋。
他们等到比赛主持人发出“开始”的信号,立即行动起来。其中一个人用很长的钳棍夹住响尾蛇,把蛇头紧按在赛台的木板上,手指紧紧扼住它腭下的要害,然后把蛇扔进麻袋里。他的助手只把麻袋口张开必要的一刹那工夫,不多也不少。一个人抓蛇的时侯,另一个人把麻袋在空中挥舞,让蛇与蛇之间保持距离。
他们的动作不太快。把十条蛇一一抓进麻袋实际用了两分十秒以上。
“不错。不过你们的速度还可以大大加快,”比赛主持人说。他提醒观众,这项比赛的纪录是一分零九秒。
“雷伯!”
“别忙,迪耶戈。”
雷伯依然双手叉腰,眼神显得飘忽而邈远。
“雷伯,谁跟你进笼子去张麻袋口?”
“威尔逊。”
场内鸦雀无声。第二组进了笼子。
“让威尔逊见他的鬼去吧,”迪耶戈突然横下一条心说。“我要去为你张麻袋口,不要别人。”
“不。”
“那好吧,雷伯。那样的话,你先得把我打昏过去。否则,我,我要跳进笼子里去坐在那些该死的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