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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照片里他第一次看到蒙蒂教授的模样:一位矮胖的年长者,慈眉善目,正直诚恳,活像一位以在街头演奏手摇风琴营生的艺人。照片上还有些意大利劳工在壕沟里挖掘的照片,他们大汗淋漓,头顶上是罗马火辣辣的太阳直射下来。还有几张是安杰拉和她姐姐、父亲摆好姿势后照的照片,她姐姐和安杰拉相比更高更瘦一些,不及安杰拉漂亮,她父亲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另外有一些照片是蒙蒂教授在展示他的发现时照下的,由于照像机离被照物较远,所以纸草纸上面的阿拉米语看不清楚,可兰德尔偏要找的就是这个。
他看完最后几张照片,抬起头来,说道:“很好,安杰拉,许多照片都对我们的宣传促销活动有用处。周末我再仔细地重新看一遍这些照片,选出其中最好的几张大量地复制下来。”
她的眼睛注视着他,“你说话好像不太热心的样子。”
“噢,这些都挺好,但我想我原希望——噢——我更希望你有一些纸草纸的特写照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应该有一些特写照片的。”她说,“我父亲过去常常一坐几个小时地观赏那些照片。那是得到证实井且被意大利政府发表这个消息以前的事了。父亲自学过阿拉米语,他的阅读纸草纸文稿的能力和阅读意大利文、德文或者英文的能力一样强。实际上,他把纸草纸文稿全部背下来了,每个字符,每个细微之处,他都了如指掌,他对此极为骄傲。他对纸草纸文稿有着很深的感情。”
“现在这些特写照片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来阿姆斯特丹时,我设法找过,想把这些照片一起带来,可是我一张也没有找到。我问过父亲,但他是那种典型的心不在焉的人,他也记不清这些照片放到哪儿去了,我想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已把它们清清楚楚地印在脑子里了。不过,我想他也许把它们交给了教育部,教育部又将它们转交给了戴克哈德博士。”她一副满怀希望的神情,“或许你可以问一问戴克哈德博士。”
“是的,我想我要去问问他。”
“不管怎么样,我想你从埃德隆那里已搞到一套照片。”
“我的确有,只是——嗯——都不太重要。我只是想能多看一些照片。”
她好奇地看看他,他避开她的目光,忙着把地板上散放的照片收起来,放回硬纸盒里。
照片放好以后,他意识到安杰拉还在仔细观察着他。
“史蒂夫,”她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我是在躲着你吗?”
“是的。发生了什么事吧。你什么时候才会再爱我呢?”
他感觉到脖子后的肌肉发僵。“安杰拉,等我能再信任你的时候。”他说。
“难道你现在不信任我吗?”
“不,”他生硬地说,“不,我不信任你,安杰拉。”
他终于说出来了,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再一次愤怒不已,而且认为自己愤怒得很有理由。他直视着她,做好迎接她抗议的准备,可是她一言不发,也没有什么反应。她美丽的面孔上,除了睫毛时而闪动几下外没有一点表情。
“好吧,”他说,“既然你问到此事,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默默地等待着。
“我不信任你,是因为我无法冉相信你说的话,”他说,“安杰拉,上星期你又对我撒谎了。你从前对我说过谎,不过,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无关紧要。可是这次不同寻常。”
他期待着安杰拉做出反应,可是她仍毫无反应。她看上去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悲伤。
“关于圣山的事情你对我说了谎,”他继续说道,“你告诉我你同你父亲一起去圣山找过彼得罗波罗斯院长。你告诉我院长认真研究了纸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