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两方人马并没有遇上，他们势单力薄，不是叛军的对手，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往蜀都方向逃亡。

    “陛下，雪变大了，您进屋歇息吧。”

    冯元一担忧地看着谢玄，贵妃死了，皇上心里难免伤心，可是他半句不敢提起。

    谢玄没有责怪他多嘴，反而轻声问：“贵妃呢？”

    他平静得让人胆战心惊，冯元一小心翼翼道：“娘娘她，还在玉香楼。”

    “嗯。”

    谢玄终于站起身，“去看看。”

    冯元一忙追在他身后，一边快步走，一边喊：“摆驾玉香楼。”

    一行人声势赫赫来到玉香楼，谢玄迟迟不敢踏进屋子里，大雪纷飞，洁白的景致风月无边，原本该产生诗情画意的雅兴，此刻，却无端端增添了人心底的寒意，怎么也无法驱散。

    谢玄眼底生出黑色的风暴，仿佛能够席卷一切，西周伺候的宫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下令时那般决绝，此刻懊悔涌上心头，谢玄怕了，他怕见到芳人永逝，也怕，她会怨他，恨他。

    士兵哗变，一方面是挑衅他的皇权，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局势紧张，连谢玄身边最宠爱的女人都得死，那下一个人，怎么不能是他？

    可眼下谢玄并没有心思管这些，他走进屋里，柳朝朝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平时鲜活的人儿，此时脸色比外头的雪还苍白，她闭着眼，月牙弯似的长睫毛垂下来，像个可怖的人偶。

    谢玄叹了口气，坐到柳朝朝身前，“你们都下去吧。”

    “陛下？”

    冯元一担心极了，他怕谢玄做什么傻事。

    “出去！”

    谢玄一副不可反驳的模样，脸色阴沉冰冷，冯元一不敢再劝，只能退下去：“是。”

    屋里火炉里还燃烧着炭火，整间屋子暖洋洋的，窗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暖婆子，贵妃虽然身体丰腴，可最怕冷，娇气得很。

    谢玄想了想，伸手拿过汤婆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