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十二章 辞典
国方言土语之多,也不下于“自然的”词汇。

    所谓滥用方言通常指的是作家的不成熟和艺术语言的贫乏。无选择地使用含混不清的词汇,有时甚至使用广大读者所根本不能理解的字眼,只是为了铺张扬厉,而不是想要赋予作品以栩栩欲生的画面。

    纯正的、圆熟的俄罗斯文学语言是一个高峰。用方言来丰富它,需要极严格的挑选和高度的鉴别力。因为在我国有许多地方的语言和发音是玉石杂糅,有真正的珠宝,也有很多噪聒的、听上去不愉快的字。

    至于发音,恐怕元音脱落的发音,要算最刺耳难听了。还有尽人皆知的“但是”。写西伯利亚和远东题材的作家,认为这个词是差不多全部人物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口头禅。

    假如一个方言生动,音调铿锵,含义清楚的,那么它可以丰富语言。

    应该完全不加枯索的解释,也不用添加边注,便使人了解这种词。应该把这些词儿巧妙地穿插在其他词中,使读者无须借助作者或编者的旁注,便可按其前后关系一目了然。

    一个生涩难解的词儿,会给读者破坏最好的作品结构。

    不过这并不是说文学只有当它清晰明了的时候,它才存在,才起作用。晦涩而暧昧的,或者故作深奥的文学,只有作者本人需要,人民是根本不需要的。

    空气越清洁,阳光也就越灿烂。作品越清晰,作品的美也愈完善,它给予人类心灵的影响就愈强烈。列夫·托尔斯泰简单扼要地阐明了这种思想:“质朴是美的必要条件”。

    从我听到的许多方言中,譬如乌拉基米尔省和梁赞省的,当然有一部分听不懂,也没有意思,但偶然也碰到异常富有表现力的字眼——譬如,一个古老的、至今还在这些省份里保存着的词儿——地平线。

    从高耸的奥卡河岸上,可以看见广袤的地平线,就在这儿坐落着“奥科叶莫沃村”。村中居民说从奥科叶莫沃村可以“看到半个俄罗斯”。

    地平线——就是我们的眼睛在大地上所能达到的一切,或者,说句古话,就是“目光所及”的一切。这就是地平线一词的来源。

    “星火”一词也非常优美,——在这些省份里(也不止在这些省份里)民间用这个词来称呼昴星团。

    由于声音相近,这个字引起一种关于寒冷的太空的“火焰”的概念(昴星团非常明亮,特别是在秋天,当它们在暗夜的太空中熊熊的燃起的时候,的确象银色的火焰)。

    这样的词儿也给现代文学语言添上了光彩,虽然,比方说,梁赞话不说“沉没了”而说“没了”,没有表现力,不大明白,因而在全民语言中没有一点存在的权力。代替“可以”的因其古语特性而饶有趣味的“好”,也是同样情形。

    在梁赞乡间,现在还可以听到差不多象这样的责难之声:

    “哎,小伙子,怎么好(可以)这样调皮!简直个别(不许)这样。”

    所有这些字眼——我都是从一个老人——梁赞省索洛契村的一个孤独的农民谢苗·华西利耶维奇·叶列新的日常谈话中听来的,这位老人有一颗完全稚气的童心,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劳动者,一个贫穷的人,但并不是因为他穷苦,而是因为他自奉极薄。他在一九五四年冬与世长辞了。

    谢苗老爹是俄罗斯性格的最纯正的典范——自尊、公正、慷慨,虽然从外表看来他的生活很艰苦。

    他对一切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这使人听了终生不忘,他喜欢讲小饭馆,这种地方在争论、喝茶和马合烟气中“庄稼汉通宵达旦地吵吵嚷嚷”。他很久不承认集体农庄的茶馆,因为那里要凭“食券”(收款票)吃东西。他觉得这件事别扭:“我要食券干啥!我花了钱就拿小菜来,别的少罗嗉!”

    谢苗老爹有一个未实现的宝贵的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金蔷薇简介 >金蔷薇目录 > 第十二章 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