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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个大废物,与社会格格不入?关于是天生的撒谎者?”
“不对。”
“不对。”
“不对!”
“那关于什么?”
“不可救药了。”八号说。他厌恶地摇一摇头。
“典型的。”杰太太说。我曾把她当做好朋友看待。“你可以从社会和精神方面去想。”
“与思想有关,跟身体无关。”
“太尖刻。”
“连工作都保不住!”
“连闹饥荒时卖面包的活都找不到。”
“这跟我找工作有什么关系?”我大声说。
“没关系也有关系!”
“我来问他几个问题!”
“求求你们。”我乞求说,任凭泪水满面流淌。凭着直觉我设法遮掩自己暴露的部分,因为我发觉自己只穿着一条破烂的内裤——忽然想起母亲的教诲:要记住,参加考试之前一定要换一条干净内裤,去买鞋之前一定要换一双没有洞的袜子。
“他疯了!”二号指着我的狼狈样子责难地说。
“就是个疯子!”
“精神失常!”
“神经错乱!”
“我会在所有的文件上签字。为过去的、现在的、甚至想象的一切罪过而忏悔。如果你们肯给我——不!我什么也不忏悔。我有我的权利!你们就是要折磨我。给我一毛钱让我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反正,我拒绝承认这个法庭,因为你们忘了宣读我的权利。”我挥着拳头朝他们嚷道。
“我不是傻子。我懂法律。”
“比搞同性恋的家伙还蠢。”
“我动议不受理此案,理由是——!”
“比啄木马还疯狂!”
“行,行,我认罪。妈的,我要是开了头就收不住了。咱们可就要在这儿呆到下地狱那一天了。”
“我们有的是时问。”主席笑着说。
“可是到底要我认什么罪呀?”
“你会知道的,努德尔曼先生,”他边笑着边渐渐远去。“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