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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得到了不起的灵感。这个地方也许潜藏着无尽的新鲜素材呢。
唉!尽管我的想法听起来都很好,很合乎逻辑,头头是道,然而依然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伴随着那充斥在空中的浓重的恶臭压抑着我,这种能明显感觉到的暴力如同感染了的疖子一样在皮肤下隐隐作痛。绝对是自我毁灭的最佳场地,如同电影制片人在选择合适的场地。
我挺直腰板带着两脚水,心情沉重地从前厅的一具僵尸旁走过,朝服务员靠近去。服务台后边有一个满面倦容的西部印第安人,他的白眼球黄得不得了,我恨不得用药给它好好擦一擦。
“我想要一个廉价的单问。不需要豪华。只是——”
我还没说完要求,突然一队警察从前门冲进来匆匆地走过服务台。“在哪一层?”一个警察问道,其他警察正在按电梯钮。
“15层。”一个工作人员冷淡地在一片骚动中朝上指了指,这时两辆警车拖来一个担架把前厅堵住了。
“能给你一间三块五达(3.5元的),”那个工作人员转过来对我说,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噢,拉(那)呀?有个人切了手腕,”他耸一耸肩说。
“切了手腕?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看来我刚才的想法是对的!
房问。不错。在20层;一间没有窗户的大壁橱,小而幽闭,里边放着一张铁床和脏毯子。湿泥灰从天花板的一个破洞口一块块地往下掉。暖气开到最高而没有办法关掉。室内空气混杂着老人味、精液的腐臭味、廉价杜松子酒味。烟味以及思念、懊悔、失败、人间的痛苦与孤独等七情六欲味。床单还算干净。我最需要的也许是洗个热水澡和刮刮胡子。
走廊另一端的洗澡间正人丁兴旺。屋里蒸气弥漫,水声哗哗。虽说是冬天,窗户却四敞大开,看得见相连的侧翼,向下则是直通底层的黑洞洞的天井。
我慢慢地脱着衣服,似乎感觉到了热水浇在背上的舒适。然而在我一层层往下脱时,忽然感觉到了正盯着我脱衣服的目光的分量。我打住了。一排二十多个洗脸池前每隔一个池子有一面镜子,高矮不同肤色各异的美男子们正对着它们梳洗。我怀疑他们整个下午都站在那里梳着头发耐心地期待着什么。有白人、黑人、亚裔人、印第安人,个个都瞪大眼珠急切地等着查看我那宝贝的形状与我的三围。
“别把东西扔那儿,”一个从旁边走过的老家伙说,他穿着松提垮垮的黄色大裤衩儿,鼻头又红又圆,眼角粘着眼屎。
“嗯?”我困惑地说。
“小心有人顺手牵羊。把钥匙带进淋浴间去。”
“哦?”
“有的时候有人趁你洗的功夫把你的钥匙拿了到你的房间去,把你的东西都卷了走你还不知道呢。”
“谢谢。”我感激地笑了笑。像是个好地方。应该把妻子、孩子和爱犬都带来。
“上个星期他们想拿一个人的钥匙,那家伙不干,找了个黑鬼就把他从窗户扔出去了。”他耸耸肩用下巴指了指我刚才朝外探头的那扇大窗户。我恐惧地瞪着墙上那个从底到顶的大豁口。
“谁想要我的钥匙我会老老实实地给他们。”我提高了点嗓门说。
“最聪明了。”老人说,“别担心。”他温和地笑了。
“谁担心了?”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像个会照顾自己的人。”他安慰我说,“别担心他们。”他挤一挤眼示意那些人。“他们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他们只想看看你。”
12点钟了。我想,也许还要晚。半夜里我听见有各种声音。人们在我门前嚓嚓地走来走去。为了透气,门上的小窗开着。我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