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红字》前言-2
里是如此,就是现在偶尔为之,勉强从事的海滨散步或乡间漫游时也是如此。在这种时侯,我总是激励自己去寻找大自然振奋人心的魅力,因为在过去每当我跨出quot;古屋quot;的门槛,大自然总是使我心旷神怡,思想活跃。这种思想迟钝、麻木不仁的状态还伴随我回到了家里;当我坐在那间我十分荒诞地称之为书房的房间里时,它深重地压在我心头。当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坐在空寂的会客室里时,它也不离开我。会客室里没有点灯,只有炉子里闪烁的煤火和月光带来的些微亮光。我努力描绘想象中的场景,第二天这些场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如果在这样的时刻想象力拒绝活动,这倒是可以认为无药可救了。
月光是最适合传奇作家认识他虚幻客人的媒介。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里,月光在地毯上洒下一片白,把房里的事物映照得清晰异常,每个东西的细微之处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它的清晰度又不同于上午与中午时分。这里是一栋颇为著名的住宅的屋内场景:每把椅子都有各自的特色;中央的桌子上摆着的一只针线盒、一两本书和一盏熄灭了的灯,以及沙发、书柜、墙上挂的画,所有这些细节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不同寻常的光线赋予它们一种灵气,使它们丧失了东西的实体,变成了抽象物。没有一件东西因太小了或太琐碎了而可以不经历这种变化,并藉此取得某种尊严。一只小孩的鞋、放在枝条小筐里的洋娃娃、一匹玩具木马--一句话,不管是白天用的或玩耍的任何东西都被赋予了一种陌生遥远的品质,尽管此时还像在白昼一样栩栩如生。这样,我们熟悉的这间房子的地板成了一块中立区,介于现实世界和神话世界之间,实际的东西和想象中的东西可以在那里相会,相互渗透,相互影响。鬼魂也来到这里,没有把我们吓坏。要是我们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可爱的,但已经消失的人形现在安详地坐在这一缕奇妙的月光下,那么保持这样一个引起我们惊喜的场景实在是太好了。那个人形带着这么一种样子使我们怀疑是否它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了,或者它一直呆在火炉边从未动弹过。
这幽暗的炉火对产生我要描述的效果具有重大的影响。它给整个屋子蒙上了一层不太显眼的颜色,四壁和天花板呈一种淡淡的红色,家具的油漆则反射出微弱的闪光。火光的暖意与月光阴冷的灵气融合在一起;事实上,火光向想象唤起的形象传送了人间的温情和情感;它把这些冰冷的形象转变成有血有肉的男男女女。往镜子里瞧,我们看到--在鬼魂出没的地方--炉中煤块余烬发出的红光、地板上月亮的白光和重现的那幅画上的亮点和阴影,它们似乎离实际的世界更远了一步,与想象的世界则靠得更近了。在这样一个时刻,面前展现这样一个场景,要是一个人独自闭目静坐在那儿,不能想象出各种的奇异事物,并使自己身临其境,那么他不必试笔写什么传奇小说了。
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在海关工作的整个期间,月光、阳光和炉子的火光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它们对我的用途都与烛光一样,毫无二致。我的全部感受能力和与之相连的才华--我并非才华横溢,才略过人,但我有我的优点--都悄然逝去。
然而,我相信,假如我写其他的东西,我的才能或许不会如此平庸无奇,一无成就。比如,我可以心满意足地写些记叙一位老船长、老稽查官的故事,对于这位老人我不提及他,那是情理所不允,因为没有哪一天我不被他令人惊叹的讲故事本事逗得捧腹大笑。如果我能保存他美丽如画的文笔,以及他的本性教会他如何给他的描绘渲染上幽默的色彩,那么我实实在在相信其结果会大不一样,会在文学上搞出点新东西。
或者,我可以随时找到一个更为严肃的任务,在注重物质的日常生活的重压之下,我企图使自己回归到另一个时代去,并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