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你们大家的利益,写信给我们的外交大臣巴麦尊先生,要他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对华实施武力手段。”
“情势虽令人焦虑,但还不是危急。感谢上帝,在外洋上我们还有一艘军舰,虽然不大,但就在门外,我们派人前去一定会得到它的帮助和支持。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因为我们都是大英帝国的子民!”
义律激情涌上了心头,越说越有劲,越有劲越兴奋,在他眼前好像已经看见前面道路上一片光明。
他的演讲式的长篇大论刚一讲完,立刻得到周围的洋商们如雷的掌声。
义律更加激动了,大声地说:“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等着看好戏吧!我现在就去起草递呈,申请发牌让你们回到英国去。”
当晚,义律的办公处灯火通明。他与各重要商人详细地讨论了事件发展的可能性之后,又连夜以往常的方式起草直接呈交总督的申请发牌放行的信件。他在信中宣称:“如不发给牌照……本监督将认为自己已被扣留,将以本国国王的名义宣布,对于这可能发生的后果不负责任。”
道光十九年三月二十五日晨,越华书院。
林则徐和邓廷桢坐在书院里的临时大堂上。
林则徐平静地看着那张驻华商务监督义律转交给两广总督邓廷桢的信件。
“林老弟,你看这封信件,以为如何?可要小心地对付这个义律才行呀!”
林则徐此刻也如同邓廷桢一样,心中一团顾虑。这封信意思已很明显,如若不发给牌照,他们将可能对华进行军事上的行动。林则徐仕途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他又怎么会怕行军作战呢?
可皇上的话时时索在心头,“不到不得已之时,切莫轻启边衅。”皇上当时的目光包含着对他的殷殷期待。
仕途多舛呀!
然而林则徐又知道在这些洋人面前,万万不可露出一丝软弱,一旦被他们看出你的弱点,那些没受过仁义道德教化的鸦片走私商们就会得寸进尺,那么禁烟之举又岂能有结果。
再说到广州禁烟许多日以来,能有这样的情势,不容易呀!一旦软了下来,那以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部都要付诸流水,我又以何面目去见皇上,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关心禁烟的各层人士呢?
每行一步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禁烟更加不能例外。
林则徐不禁又想起幼年所读的孟子一篇:“……故世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不错,在紧要关头我们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林则徐哈哈一笑,缓缓地说:“生死不过朝夕事而矣,何况活了五十多年也应满足了,即使为了禁烟,我被砍了脑袋,那也无侮无怨了。”
“老弟,难道你真的不怕惹怒了皇上么?”
林则徐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投,道:“即使如同此杯,林某也绝无反悔之意。”
“那么此事……”
邓廷桢说着,拿起林则徐放在桌子上的那份信件,扬了扬。
“该如何处理呢?如果久不回信,恐怕那些洋鬼子会以为我们软了呢!”
林则徐沉思片刻,对侍立一旁的林升说:“拿笔来!如若这帮洋商不交出鸦片,任何人都休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离开商馆!”
义律收到林则徐的信件一看,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计可施了。
本来义律所渴望得到的帮助,在官兵的严密封锁下也成了泡影。
“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只是不知此计能不能行得通?”
一个念头终于在这位灰心沮丧的驻华商务监督的头脑中产生了。
二十五晚,义律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