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一切就由皇儿自己决定吧!额娘实在已经老了,有些事我已经力不从心了。”皇太后知道,以后全贵妃作了皇后,在这后宫可就由不得自己颐指气使任意为之了。
说着,抬起头默默地望着窗外。秋意已渐渐浓了,挂在树上的衰老变黄的叶子,随风扭动了几下肢体,不情愿地落下来,飘零在这秋意浓浓的季节里。
光阴似箭,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许球等所奏的折子批到广东的时候,已到十一月了。
两广总督邓廷桢的府第在广州城内繁华的街市闹区,门外穿梭往来,行人众多,而在府内后花园内,却飞鸟绝迹,只剩一座孤零零的雕花小亭。
“将!”只听穿蓝色拷绸的那人猛喝一声,两广总督邓廷桢一愣,细心一看棋面,自己所执的老“帅”已在对方的紧逼之下无路可逃了。
“哎,又输了,鸿墀兄棋技果然高明,老朽佩服。”邓廷桢双手一拱,微笑着说。
“嶰筠兄过奖了,我虽然算不得高明,但比起嶰筠兄来,那还是赢多负少的。”穿拷绸的那人说。
邓廷桢看着园内苍茫的景色,听那人这样一说,却不作答,只是微微地露出一丝笑容。
那人见邓廷桢并不答话,似有心事,就询问道:“嶰筠兄又在想什么心事,莫非嫌端坐公堂时还没有用尽心思么?”微微拂弄了一下胡须,开玩笑地说。
邓廷桢收回目光,看了看那人,含笑地说:“你呀!这么大年纪了,有时候还是这样为老不尊。”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严肃了,接着又往下说:“其实也并没什么事,只是这些日子皇上为了鸦片一事经常派人来询问事宜,兵科给事中许球等人不久又上奏反对实行弛禁鸦片,不知鸿墀兄可知此事?”
那人哈哈一笑:“这等事哪有我不知道的,我虽蛰居越华书院,闲时鼓琴下棋,但对朝中政事却还不至于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地步。”
邓廷桢苦笑的说:“老兄你难道现在还不满意么?在越华书院里谈书论字有什么不好,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唉,若真能够只读圣贤书,又何苦管什么窗外之事呢!”
“嶰筠兄,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尝愿呆在这书院?若是能像你一样一展雄才,我这一生也就不算是白活了。”
邓廷桢静静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那人,方脸堂,大脑门,八字须,这些无不是邓廷桢所熟悉的,尽管十年了,他已比往年显得心宽体胖,脸膛也比往年显得红润了许多,但双眼依然有着往年刚见到他时的那股锐气,所变的只是他的岁数罢了。
其实那人并非别人,他就是越华书院陈鸿墀,而这越华书院也是和广州城“学海堂”并驾齐驱的学术重地之一。
这陈鸿墀虽是越华书院的人,整日多泡在书堆里,和官府少有往来。以往历任巡抚一到广州之地,慕其声名总是前来越华书院希望能向他请教一二,他却总是闭门谢客一概不见。官府里的人又有几位能像三国刘备那样愿三顾茅庐?因此吃了闭口羹后也就不屑再来了。他虽与官府交往甚少,但对朝廷政事却很关心,分析也颇有见地,而且和两广总督邓廷桢关系甚密。
你道这是什么原因?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邓廷桢,字嶰筠,江苏江宁人氏。二十六岁那年中了进士,后来仕途也一帆风顺,到了道光六年始做安徽巡抚,虽然当时年已五十但意气犹存,几年下来政绩显著,百姓也多拍手称赞。然而却有一条没有做好,那就是在禁止鸦片一条上没有搞好,邓廷桢开始也曾试图从各个方面来实施对鸦片的禁绝,但没有成效。时间长了,对此也实在无能为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贩卖吸食鸦片放松,专心去忙别的民事了,并取得了不少成绩。邓廷桢自己也怡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