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言道：“我送你。”石诚摇头，“那姑娘还没人送呢，你送她回去吧，你来之前说是因为你欠人家一个人情，现在彻底还清吧。”男人站在门口。辛舟看见律师走了，心里发慌，却不敢上去拦，等到靳成言出来，她才急匆匆的站起来，问道：“怎么样？”靳成言道：“没事了。”辛舟飞快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进去接人，只一瞬，又停下脚步回头来看靳成言，认真朝他鞠躬，“谢谢您。”

    胖男人根本不在乎这里是人前，上来就要扇方娣。急救的工作人员送完病人出来，高壮的男人拦在胖男人跟前。

    “哎哎哎，侬覅搁了打！”

    工作人员半逼着胖男人往后退，心提着的辛舟注意力又回到猫一样哭的方娣，后者抽涕着将事情说了。

    “他…他要我陪他去卫生间…我去了…他说要我给他在卫生间口…我不肯，他打我，又撕我的衣服…”方娣没说完。

    辛舟打断她痛苦的回忆，“不用讲了，我知道。”

    女人抹了把脸，让自己颤抖的身体保持镇定，她余光里看见胖男人在同围着他的人们说些什么。

    很快有人用嫌恶的目光看向方娣，又被辛舟瞪回来。

    胖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脸颊肉颤抖着，朝两个女人露出恶心的歪唇笑，像已经打赢了仗似得得意。

    谁会可怜婊子啊？

    他的嘴型如此。

    辛舟听到方娣在自己耳边语无伦次道：“没事…他不敢报警的…他也是嫖客…你不用担心…”

    她眼泪和头发黏在一起，还要忙着安慰辛舟。

    辛舟往前一步，挡在方娣与男人之间，又道：“我不怕的。”

    十一二岁的辛舟穿过地下赌场的那条路，给她那个赌鬼父亲送钱的时候，也对自己说，我不怕的。

    她总能恰到好处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喝退对面来挑衅的人，像一面清晰的镜子，照出对方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