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山不平静
匹野马,部队见天就是揭发、受训,特别是谈到西路军的那些往事,马廷龙和马祥翕终于承受不住了。
马廷龙跑到连队跟士兵们说:“弟兄们,共产党今天不杀咱们,明天也会杀咱们;明天不杀咱们,后天也会杀!谁愿意在这里等死谁就等吧,死了丢到山谷里喂狼,活该倒霉!谁有种跟我干,拼他娘的鱼死网破……”
马家军的士兵有几个手上没沾解放军的血?一天天的揭发情知躲也躲不过去,加之这些人当兵多半为了吃喝嫖赌,仗着手里有支枪,作威作福的日子过惯了。如今改编为解放军,纪律那么严,又捞不着外快,生活艰苦更是不用说了。有个班副到维吾尔族人的店里摸了几块钢洋,还给了人家还差点被枪毙,有朝一日犯了事死在共产党的枪口下面,还不如……
韩有文师长和于春山政委跑到连队差点就没有活着回来。一见王震,韩有文就结结巴巴报告:“这些王八蛋都疯了……疯了……”
王震问:“说服教育工作都做了没有?”
“都做了,”于春山说,“有些干部处于观望态度。士兵面前根本无法说话,一开口就起哄,有的还动手打,杨贯之主任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是团里跟去的人拉得快,差点就送了命。”
韩有文补充道:“韩荣福副师长也负了伤,趴在地上不能动哩!”
“死了多少人?”王震问。
韩有文瞟一眼于春山,不大敢说。于春山麻着胆子报告:“到我们来时,已经有13人了,都是派进去的同志,其中9名干部。”
王震问:“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要杀……人,要杀……”韩有文讲不利索。
于春山接着说:“他们要杀你,杀陶司令员、杀包主席,杀维吾尔族人,杀汉族人;见女人就奸,见商店就抢;他们还扬言先打迪化,再打哈密,还要一直打到关内去……”
王震手里把玩着一支红铅笔,冷冷地笑道:“口气倒不小!你们回去,把干部组织起来,分头下去,不要再跟他们讲道理了,就告诉他一句话:叛变和捣乱是没有前途的!”
韩有文不解地望着王震:“这……”
“走吧!”于春山在旁边拉了韩一把,双双向王震敬礼出门。韩有文还是不解,追着于春山问:“王司令光叫说那话,那管个啥用?马廷龙、马祥翕能听你这个?!”
于春山说:“你呀!难道看不出王司令那眼神?他是定下决心了。不相信你等着瞧,出不了一昼夜……”
其实,王震早就成竹在胸。马家军闹事是个定数,只是迟早的问题。它必然会给王震提供这样的机会,走向自取灭亡。
王震走近地图,略事推敲便决定,立即调六军骑兵团、第十七师四十九团、第五军四十团各一个营,加上战车营的一部,兵分四路,向马廷龙、马祥翕起事的昌吉、迪化永丰集、阜康、奇台几个点包围过去。只要叛敌不举手,就坚决消灭!举手投降表示悔改的,仍就给出路,既往不咎,该团结的团结,该教育的教育,不作歧视。
王震把陶峙岳叫过来,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然后征询地望着陶,说:“这样处理不算过火吧?”
陶说:“不过火,我完全同意,就补充一条,马廷龙、马祥翕一定要杀!这些人留下来是祸根,秉性难改。”
“你讲得对,”王震说,“最近西北地区几起大的匪患,都是马家军留下的祸根。宁夏有个马绍武,伙同张廷芝、郭栓子这几个人,成立了一个什么‘仁义军’,还设立所谓‘贺兰剿共总部’,在宁夏的同心县五当山、麻黄沟、惠安堡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小半个宁夏都乌烟瘴气,几百里地没人敢走路;青海那边,我们的一军最近也给土匪搞得精疲力竭,同样是马家军留下的祸根。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