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宜川、瓦子街大捷
哪知这个轻装营在包围圈中混战了大半夜,居然有少量人员突出重围。王应尊从残兵的报告中当即判断:“共产党军队在观亭的兵力绝对不少于一个纵队!”
“军座,我有一种预感,”王应尊在电话中说,“共产党军队既围宜川,又在观亭集结重兵,难道不是想围点打援吗?如不去掉侧翼威胁,我部非但不能解宜川之围,本身将有被歼的危险!”刘戡心里“咯噔”一下,可又似乎不太相信:共产党军队胃口真有这么大?敢吃我的一个军?王应尊看出刘的疑问,便毫不客气地坦言:“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咱们二十九军……”后边的话他没出口,那意思是,什么军不军的,早被胡宗南调得七零八落,不就是两个师嘛,而且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话到嘴边,王灵机一动,说了句:“军座,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王虽为刘的部属,过去也有过不愉快,但如今表面上以兄弟相称,所以对此微感刺激的话,刘戡也不作计较,反而问:“依你的意思怎么办?”王应尊的意思很明确,先打观亭,解除侧翼威胁。他说:“观亭打下来了,我军可沿着山梁直抵宜川城下,解围也不在话下。”谁知胡宗南一听刘戡报告,气得七窍生烟:“你是不是被共产党军队吓破了胆?我看你越来越没有魄力了!”挨了骂的刘戡不肯罢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关二十九军生死存亡啊胡先生!你务必三思!”
胡宗南一思也不思,反而端起祖师爷的架子:“我早就跟你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几个小小败仗,你就变得这么没血性了,软不啦嗒,还像个党国的军人吗?真让我失望!共产党军队充其量就那么几万人马,能有多大能耐?现在你要集中考虑的倒是宜川,兵不足三千,一旦失守,老头子怪罪下来,你能担待得起吗?要知道,宜川的防务是老头子亲自过问的!不用多说了,张汉初已多次告急,宜川城防已多处失守,共产党军队从小北门攻入了城内……再犹豫不前,军法无情!听到了没有?我再说一遍:军法无情!”刘戡听见“咯嗒”一声,胡宗南挂了电话,顿时木头似的僵在那里,手里的话筒迟迟放不下,嘴唇抖动了许久,才对参谋长刘振世喃喃地说:“你就通知下去吧,按原计划行动!”
于是,二十九军大队人马又沿着洛、宜公路向宜川进发。走了一天,到瓦子街以西宿营。王应尊的侦察分队再度发现我军在瓦子街以东地区的警戒部队,并目睹了我大部队抢修工事。这一回,王应尊的口气强硬多了:“军座,毫无疑问,共产党军队正在张网以待。我军再往前去,后果不堪设想!”刘戡何尝没有看到这一点。他长长叹了口气,决心冒死以谏。大出意外的是,胡宗南没等刘戡把话说完,又是一顿没头没脑的教训。这次胡是真动了怒,竟把刘戡的谏言看作是“仅仅为了本部的安全,而把关中战略要地和一个加强旅,拱手让给共产党”!这么上纲上线,刘戡哪能吃得消?更不用说胡最后那句“宜川若有差错,我先撤你的职,再送你上军事法庭”的警告了!死生由命吧!他已别无选择,身体一软,坐到路边一块石头上,像哭一样笑起来。
补“口袋”用好钢任世鸿,夺阵地看神勇刘四虎
这是1948年2月29日凌晨2点,天空静悄悄地飘着鹅毛大雪,独一旅三团一律轻装,战士们反穿着棉衣,白里朝外,很快隐没在茫茫大雪之中,无声无息,不见一点痕迹。按预定计划,一营从瓦子街北山向东攻击;二营为主攻,直插瓦子街以西;三营作为预备队在二营后面跟进。据预侦情况判断,他们将有可能碰到敌九十师一个后卫搜索连。当天下午布置任务会议上,纵队司令员贺炳炎和政委廖汉生一再问独一旅旅长王尚荣:“这次任务不一般,你们准备几团当前卫?”王尚荣肯定地回答:“三团!”“三团行不行啊?”“行!没问题,他们能完成任务!”王尚荣转身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