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你偏偏在这时候道什么歉,让我怎么还回的去呀。”
她说着用戴着钻戒的手指把头发往上理了理。
“真是的,你也太粗鲁点儿了吧?”
看诗史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被弄得乱蓬蓬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像原来那讲究得体的诗史了。
“对不起。”
透又道了一声歉,他意识到要哭的原来是自己。
然后是亲吻。他们疯狂地亲吻着,一起又倒在沙发上。透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诗史抱疼了。诗史的两只手捧着透的脸颊,她的香唇对透完全地开放着。
“我好爱你!”
“爱得发疯了!”
“真不敢相信!”
两个人亲吻的时候,诗史不停地感慨着说。
几分钟的疯狂过后,两个人谁都不想起来。
“压你不压?”
透问道。诗史摇摇头,
“这个沙发真好。”
沙发并不值多少钱,虽然不大,但刚好睡下两个人。
透闭上了眼睛,就在诗史怀里……,
“我们永远在一起。”
诗史轻轻地说,
“即使不能在一起生活,我们也永远在一起……”
透没有说话。
两个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地过了一晚上。窗外的天空开始发白的时候,两个人又喝了杯速溶咖啡。设计所里除了咖啡,再也没有别的可以吃的东西了。雨已经停了。
“打电话不?”
透问诗史。
“不用了,直接回去算了。”
诗史笑了笑说。
透这次没有再挽留诗史。
外面空气清新,凉爽怡人,所有的东西上还都挂着水滴。透知道,今天肯定会是个好天。他按照爸爸告诉自己的,把钥匙放在门外的收信箱里。
透和诗史手拉着手走到能叫到车的路上。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笼罩着透,一份充实,又一份孤独……
天亮时分,市中心的小路显得十分静寂。
“你先上吧。”
透拦住一辆出租车,对诗史说道。当时诗史的表情直到现在仍然印在透的脑海里。在妈妈不在的客厅里,透一边听着Olivia Newton John的曲子一边想。
充满感伤却又笑得那么灿烂,在透心里,只有诗史才能做到。
诗史在打开的车门前冲透笑了笑,凝视着透说,
“我可不是装孤独的十来岁的孩子,我不想再一个人孤独了……”
诗史上了车,回过头来对透说,
“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
然后,诗史把目的地告诉司机,便靠在座位上不再回头了。
出租车很快便从透的视野里消失了。
诗史还是原来的诗史。虽然她的衣服起了皱,化妆也掉了,但那依然是原来的诗史——温柔美丽,文静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