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女-2
次谈话中表达的这种想法:
我觉得自己在黑暗中发光。我穿着长街丝袜,双腿相互平滑地摩擦着。宝石项链垂在我的预前,使我略感寒意……我盛装艳服,一切就绪……我的头发吹成一种波浪形,我的嘴唇鲜红。我现在就准备上楼加入男男女女——我的同辈们的行列。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任凭他们注视,如同他们任凭我注视那样……在这芬芳中,在这光彩中,我开始舒展了,就像一棵俄曲叶子的小草在舒展那样……我心里涌出数不尽的怪念头。我时而调皮,时而快活,时而倦怠,时而忧郁。我有根,却在流动。所有金光闪闪的人们都在那样地流动,我对这样一个人说:“来吧……”他靠得比较近,他朝我走来。这是我这一生所经历的最令人激动的时刻。我的心在剧烈跳动,翻腾不息……我们坐在一起,我穿着缎子衣服,他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这不是很愉快吗?我的同辈们现在可能在看着我。而我,也在死死盯着你们,男男女女们。我是你们中的一员。这是我的世界……门开了,它继续开着。于是我想,下次门开时,我的整个生活都会发生变低……门开了。哦,来吧,我对浑身闪着金光的这样一个人说。“来吧,”于是,他朝我走来。
但是,当女孩子成熟时,母亲的权威使她感到更沉重的压抑。如果她在家里做家务,她会讨厌只做帮手,因为她很想把自己的成果献给她自己的家,她自己的孩子。她常觉得在同母亲进行不愉快的竞争,要是有了新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她尤其感到烦恼。她认为,母亲已经有过自己的黄金时代,现在该轮到她去生孩子、去管家了。如果她在外面工作,她会讨厌回家后仍被只当成家庭的一员,而不是被当成一个独立的人。
她不像以前那么浪漫了,开始更多地考虑婚姻而不是爱情。她不再用动人的光环为她未来的丈夫增辉:她需要的是在世界上有真正的地位,需要的是踏上她的女人生活。在刚才提到的那本书中,弗吉尼亚·沃尔芙是这样描写一个富有的农村少女的痴想的:
快到炎热的中午,当蜜蜂围着蜀葵嗡嗡叫的时候,我的情人就要回来了。他将站在雪松树下。我每问必答。我会把想好的话告诉他。我将会有孩子,有系围裙的女仆和拿草耙的男工。还会有一个厨房,小羊恙生病时,他们把它送到那儿的窝里去暖和,那里还有挂着的火腿和亮闪闪的洋葱。我会像母亲那样,系着蓝色的围裙,不声不响地把食橱锁上。
在玛丽·韦伯的《可爱的贝恩》中,可怜的普鲁也有类似的梦想;
永不结婚可真是件可怕的事。所有的女孩子都会结婚的……要是女孩子们结婚,她们会有一间小屋,也许还会有一盏在她们大夫回家时才点亮的灯,或者只是蜡烛也无所谓,因为反正她们可以把它放在窗台上,而他会想:“我的妻子在呢,她把蜡烛点亮了!”
后来有一天,贝吉勒夫人用灯芯草为她们做了一个小床,再有一天,里面躺了个,小娃娃,好庄严,好肃穆,洗礼仪式的邀请信发出去了,邻居们都来了,像蜜蜂围着蜂后似的围着孩子的母亲。当事情不顺利时,我常会对自己说:“没关系,普鲁·萨恩!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你自己小窝里的女王的。”
对于大多数成熟的女孩子来说,不论她们在辛勤劳动还是在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不论被禁闭在家还是有某种自由,找丈夫——或至少有个固定的情人,是一件越来越紧迫的事。
这种关切常常破坏女性问的友谊。“最要好的朋友”失去了昔日的光荣地位。少女把她的伙伴们看成对手,而不是盟友。我认识一个这样的少女,她聪明,有天赋,在诗和散文中把自己描绘成一个“神情恍惚的公主”;她真诚地宣称,她对童年伙伴不再有任何感情:如果她们又笨又丑,她会讨厌;如果很迷人,她会害怕。对男人的急切渴望,往往会涉及阴谋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