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孩(上)
的孩子出生时都有一个阴茎,但后来父母把一些孩子的阴茎割掉了,使她们变成了女孩子。这种想法使儿童的人为论得到满足,女孩子把父母视若神明,如皮亚杰所说,“认为他们是她一切的来源”,最初并不觉得阉割是一种惩罚。
为了让小女孩对自己的处境有一种受挫感,必须让她由于某种原因对自己的处境感到不满。如海伦·多伊奇恰当指出的,像看到阴茎这样的偶然事情,本身不会影响心理发展。她说:“看到男性器官可以造成心理创伤,但只能在预期会造成这种后果的一系列早期体验先于存在的条件下。”如果小女孩发现不能用手淫和裸露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如果父母对她的自体性冲动(auto-eroticism)进行压抑,如果她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她兄弟那么多的爱和夸奖,她就会把这种不满投射到男性器官。“小女孩如发现自己的身体结构与男孩子有差别,就足以证实她以前所感到的需要;可以这么说,她使这种需要合理化了。”而阿德勒则明确坚持这一事实:父母和朋友作出的评价,赋予男孩子的尊严,在小女孩看来,都是阴茎引起的。人们认为她的兄弟是优越的,她的兄弟自己也为他的阳刚之物感到无比自豪。所以她嫉妒他,并有一种受挫感。有时她怪罪于母亲,偶尔也怪罪于父亲。或者,她可能责怪自己发育得不健全;或者,她可能认为,她的阴茎藏在身体里,总有一天会露出来的,以此聊以自慰。
但是,即使少女没有对阴茎感到十分嫉妒,缺少这一器官对她的命运也肯定会造成深刻影响。男孩子得到的主要好处是,由于有一个既能看得见又能抓得住的器官,他至少可以用它部分地确认他自己。他把他身体的神秘与威胁投到外面,从而可以和它们保持一定距离。
的确,他也觉察到了与阴茎相关的危险,他担心它被割掉。但是,这种恐惧和小女孩对她的“内部”所感到的无限恐惧相比,和往往会伴随一生的恐惧相比,还是容易克服的。小女孩非常关注自己体内发生的一切,在她的心目中,她从一开始就不如男性那么透明,更深地陷于生命的朦胧神秘之中。因为有一个可以看到他自己的第二自我,小男孩可以大胆表明主观态度。而那个他把自身投射进去的客体,则变成了自主、超越和权力的象征。他测量自己的阴茎有多长,和小伙伴们比赛谁尿得更远。后来,勃起和射精会成为满足和挑战的理由。但是,小女孩身上的任何部位都不可能成为她自己的化身。要弥补这个缺憾,把自己看成第二自我,就需要给她一个外来的客体——布娃娃。应当注意,poupee[布娃娃〕这个词,在法语也有包扎受伤的手指的意思。一个被包扎的手指,和其他手指是有明显区别的,孩子既觉得它有趣,又为它感到自豪,在对它说话时表明了认同过程的迹象。但是,这个带有人面的小雕像,或者没有人的面孔的谷穗甚至一片水头,对女孩子来说,也极其令人满意地取代了那个替身,那个天然的玩物:阴茎。
这中间的主要差别在于,布娃娃一方面代表整个身体,另一方面又是被劫客体。所以小女孩和它完全认同,同时又把它当成无活力的特定客体。男孩子是通过阴茎寻找作为自主主体的自我的,而小女孩则在溺爱、打扮她的布娃娃,就像她梦想自已被溺爱和打扮那样。另一方面,她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奇妙的布娃娃。通过赞美与责备,透过形象与言辞,她懂得了美与丑这两个词的含义;她很快就明白,要讨人喜欢,她就必须“美丽如画”。她想让自己如画一般美丽,她穿着花哨,对着镜子琢磨不已,和公主仙女比来比去。在充满孩子气的卖弄风情方面,玛丽·巴什基尔切夫提供了极生动的例子。她断乳很晚,大约在3岁半;因此她在四五岁时,强烈感到需要夸奖和为别人活着;这不是偶然的。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断乳的震动肯定非常强烈,她一定会更加热切地希望补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