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之兄。”

    姜皎崔珩这边一个落泪一个酒醉，帘外又响起一道疏冷的男声。

    姜皎抽了抽鼻子，道:“柳玘，你怎么来了？”

    柳玘入内，眼前的场景让他本来充满忧郁的双眼更加忧郁了，他开口道:“其他进士都谒谢了国子监的先圣先师，柳玘自知才华驽钝，幸得照之兄赏识提拔，受尽恩惠，才有今日。

    本想和陆兄同来拜谢，中途他被宣王差人唤走，故只有我一人请来。”

    他正要屈膝拜谢，崔珩却出声制止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清珪（柳玘字），当日你投我的文章，字字珠玑，不忍你屈埋于众人，只希望你将来为官，能不忘苦心读书时的一腔保国安民之志。”

    他说完，头却歪倒下去，醉伏在青玉案上。

    柳玘与姜皎一同搀扶起崔珩往亭外走，柳玘低声道:“其实方才我刚刚在大雁塔那边听卢侍郎同押宴官说，崔兄己经主动提出退婚，他想让妹妹和太乐丞王轼缔结婚约……”姜皎怒道:“前一刻退婚，他连一天都等不了就去把公子的未婚妻另许他人？

    岂不是让公子难堪？”

    柳玘皱眉道:“从前我只道唯有穷鄙之人才拜高踩低，竟不知这长安的名门世家，也会如此。”

    姜皎按耐不住，对柳玘说:“柳玘，府中钥匙落在榻上了，麻烦你送公子去崔家马车那里稍等我片刻。”

    她转身大踏步走了，一心一意只想给卢令珏点颜色看看。

    日渐西沉，新科进士按照习俗去马场打马球，人群兴犹未浅，都往月灯阁挤，姜皎混在人群里，踮脚寻找卢令珏。

    正在此时，马场上传来一阵盔甲交错嘈杂声。

    循声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一队拱辰军正驱赶着进士们，要独占马场。

    拱辰军由北司宦官带领，平日里飞扬跋扈，和南衙的文官龃龉不断，此刻两方互不相让。

    “诸位将军，何不与我们比上一局，谁拔得头筹，这马场今日就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