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行令他不寒而栗。

    “请问吧。”

    “为什么要叫我悲悯大人？”

    “因为您就是悲悯大人啊，有什么不妥吗？

    您还在想塞特·利思利？

    放心，悲悯大人，何必苦苦追忆呢，反正您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个名为瓦妮西的人一般开车疾驰，一般温柔地说着一些令人不解的话。

    “为、为什么？！”

    “因为她己经死了——您在好奇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您杀死的啊，您难道忘了？

    哦，看来您忘记的确实很多呢——诶，悲悯大人您为什么要砸车玻璃？

    别砸它呀！”

    “让我下去！”

    特恩顿撕心裂肺的呐喊起不到一点作用，他的拳头也没能在洁净的玻璃上制造哪怕一道蛛丝粗细的裂缝。

    瓦妮西似乎同意了，轿车开始减速，最后一记猛刹完全停在一座无人管理的苗圃旁。

    惯性将特恩顿抛向前方，瓦妮西转过身来，犀利地取下了碍事的墨镜。

    这时特恩顿终于看见了她的眼睛，他的恐惧和绝望也在这时达到顶峰。

    那个自称瓦妮西的个体，她的眼睛在燃烧。

    那对虹膜里没有任何形式的红色血丝或混浊之处，唯有内部的红橙两色在翻腾不休。

    仿佛一些神学材料里提及的那样，她的眼睛简首就是两颗空心开洞的石英球，各有一团熊熊烈火塞在里面。

    瓦妮西那鞣制皮革包裹的手柔曼地拉住了他的衣襟。

    她嘴唇微张，两排鲨鱼齿般尖锐整齐的小牙齿隐隐欲现。

    她凑得好近，特恩顿能闻到她的气息，混杂着没有勤洗的西服的味道、淡泊的洗发水味、女人该有味道，还有一种并不浓郁但极其明显的气味，硫化物的味道。

    恐怕不是车上或她身上带着一块硫磺。

    她的另一只手藤蔓般地搭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