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一句也没有打断，细细听着。

    耳边，几个侍女听到有趣处都嘻嘻地笑出声来，李毓眼神很冷。

    “拿笔、纸来。”

    “公主要做什么？”

    李毓一对凤眼盯起人来极具威慑力，她没答话，只是将眼睛慢慢眯起来。

    云春忙去书房拿了一套笔墨纸砚出来，仔细地铺置在桌面上。

    李毓起身，定睛想了一瞬，便起笔开始作画。

    她写字与作画都是极好的，她于宫中时，三岁便跟着一众的兄弟姐妹们开始习书写字，父皇与母后广寻天下英才揽入宫中教授皇子皇孙们，练功作画，弹琴吹箫，舞剑御马，凡他们想学，父皇便广寻天下为他们找来最出色的师傅。

    十西岁那年，她便出宫居住了，这下算算，出宫至今己经五年余没有再正经地学过东西了。

    到底为什么？

    李毓也说不清了，只记得出宫时，他求父皇恩典，请两个老师在公主府继续教授她。

    她仍记得那日，父皇满脸警惕与冷漠。

    “女儿家，识两个字就行了，再学就不成体统了，既然出宫了，就好好学学女儿家的细致贤德，以便将来侍奉好丈夫。”

    她去央求母亲，却被告知皇后私德有亏，己经自请去道观修行，日日为皇家祁福。

    哪家道观？

    父皇不说，众人不知，她也遍去了京城众所道馆，至今未找到母后。

    李毓敛眸压下心头烦乱思绪，画下的东西逐渐有了雏形，那是一只极昂扬的鹰，锐气难挡，仿佛要从纸上飞了出去。

    李毓收笔，端详了一会儿，吩咐道：“晾干之后，喊技师过来，把这画做成风筝。”

    她抬脚往屋里走。

    “我先去睡一会儿，你们去备好马车，风筝做好之后我要去趟允国公府。”

    云春惊道：“殿下不可，陛下让您在府里反省。”

    李毓不语，负手进屋，哐当一声将门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