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是在我七岁生日当天,去领养的温小暖。</p>
从此,我的生日就成了温小暖的生日。</p>
往后的每年,哥哥都会带她,出门过生日。</p>
而我,从不敢奢求他留下来。</p>
更不敢开口,让他陪我过生日。</p>
缓缓抬起头,看着墙上转动的时钟。</p>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p>
「叫哥哥,接一下电话。」</p>
温小暖无辜的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炫耀和得意:</p>
「你找哥哥干什么呀?他熬夜加班半个月,才抽出三天时间陪我过生日的。」</p>
我垂下头,心里的酸涩更甚。</p>
哥哥愿意花三天时间,陪温小暖过生日。</p>
那他会不会答应,抽出三分钟。</p>
陪我吃一块蛋糕?</p>
「暖暖,谁的电话?」</p>
哥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p>
「是……是棠棠姐姐的。」</p>
一阵窸窣后,手机到了哥哥手上。</p>
「喂。」</p>
胆怯和紧张,仿佛扼住了我的喉咙。</p>
让我一时没敢开口。</p>
直到哥哥不耐烦的声音传来:</p>
「不说话就挂了。」</p>
「别——」</p>
我赶忙出声制止。</p>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小心翼翼乞求:</p>
「哥哥,可以陪我……过一次生日吗?就一次。」</p>
我的心在期盼和忐忑不安里,跳得很快。</p>
好半晌,哥哥才开口。</p>
可他的语气,却像是淬了一层冰:</p>
「你怎么还有脸过生日?」</p>
心脏仿佛被急速冻住。</p>
这么多年。</p>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哥哥的冷漠。</p>
可这一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p>
还是倏然红了眼眶。</p>
我哽咽哀求:</p>
「就这一次,哥哥,求你就陪我过这一次,好吗?」</p>
为了加深可信度,我慌乱之下,说出了系统的存在。</p>
「不然……系统,系统会抹杀我的。</p>
「我真的会死,哥哥。」</p>
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p>
我紧紧攥着手机,等待哥哥的宣判。</p>
或许只是一秒。</p>
却好像一个世纪。</p>
终于。</p>
冰冷,憎恶,毫不在意的声音传来:</p>
「要死赶紧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