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一)
quot;斯克雷托是一个生化学家,是他在一个实验室里搞出来的。起初我去求别人,但那人认为拒绝我是他的道义责任,而斯克雷托毫不犹豫地就为我制做了这药片。quot;
quot;也许纯粹是出于古怪。quot;
quot;可能吧,但主要还是因为他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在玩自杀把戏的歇斯底里患者,他理解我的想法。我想在今天把药片还给他,我不会再需要它了。quot;
quot;危险全都过去了吗?quot;
quot;明天早晨我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国家了,有人邀请我去一个外国大学教书,当局已经允许我出国。quot;
终于说出来了,雅库布瞧着奥尔加,看见她露出笑容。她拉着他的手:quot;真的?这太好啦!我真为你高兴!quot;
她表现出一种无私的快活,如果他听到奥尔加要去某个她会得到欢乐的地方,他就会感受到这种快活的。这使他感到惊异,他一直担心她会离不开他——在感情上依恋他。现在他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他既高兴,但同时又有点怏怏。
奥尔加被雅库布的消息吸引住了,她对那个放在他们中间的桌上,用一张揉皱的薄纸包着的淡蓝色药片失去了兴趣。她要雅库布详细告诉她他的近况。
quot;我非常高兴你终于如愿以偿。在这里,你终生都会被看作是一个可疑的人,甚至不会允许你在自己的领域里进行研究。他们总是向我们宣扬热爱祖国是光荣的,你会爱一个不许你工作的国家吗?我要很坦率地告诉你——我对我们的国家一无所爱。我错了吗?quot;
quot;我不知道,quot;雅库布回答,quot;我真的不知道。我必须承认,我自己对这块土地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quot;
quot;也许是我错了,quot;奥尔加继续说,quot;但是,我一点也不感到任何依恋,在这儿我能有什么依恋呢?quot;
quot;甚至悲伤的回忆也能产生一种依恋。quot;
quot;依恋什么呢?依恋某一个地方上空的月亮,因为你碰巧在那里出生?我不明白人们怎么能侈谈自由,而又仍被这种负担所束缚,说到底,要是这土壤贫瘠,根须就扎不下去。只有在水分充足的地方,一棵树才能发现它真正的本土。quot;
quot;那么你呢?你有你所需要的水分吗?quot;
quot;一般来说,是的,既然他们终于同意我学习,我很满意。我将从事我的科研,其余的事不会使我感兴趣。我不会恭维目前的状况,我并不对他们负责。但是,告诉我,你到底打算什么则候动身?quot;
quot;明天。quot;
quot;这么快?quot;她抓住他的手,quot;求求你!既然你这样好,打老远来向我告别,你不能多留一阵吗?quot;
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她表现得既不象是一个在悄悄爱着他的姑娘,也不象是一个会表露出女儿般感情的被监护人。她轻轻地、富有表情地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重新说道:quot;别急着走!要是你只是来说声再见,而且就这样走掉,这真太遗憾了。quot;
雅库布回过神来,quot;我们再看一看吧,quot;他说,quot;斯克雷托也想让我多待几天。quot;
quot;你一定得留下来,quot;奥尔加说,quot;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么少。现在,我又该去治疗了。quot;她停了停,接着宣布说她决定不去治疗了,要和雅库布呆在一块。
quot;不,不,你不要这样做,你的健康还是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