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
夜幕低垂,细雨如织,古老的巷弄里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伴随着低低的喘息,一个身影踉跄着闯入视线。那是颜印,多年未曾露面的他,此刻浑身是血,衣衫褴褛,脸上交织着疲惫与惊恐。雨水混杂着血水,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蜿蜒的痕迹,他的双眼却异常明亮,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他艰难地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喘息间,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颤抖。颜印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中藏着太多未了的故事与秘密。雨水不断冲刷着他,却似乎怎么也洗不尽他身上的疲惫与伤痛,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凄凉与坚毅。
就在这片被夜色与细雨笼罩的幽深巷弄中,一盏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仿佛是这混沌世界中的唯一指引。就在这时,一阵轻盈却坚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雨幕中的寂静。陈凡水,手持一柄油纸伞,缓缓步入这幕惊心动魄的场景。
她的目光瞬间被墙角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所吸引——颜印,那个曾经叱咤风云,如今却如此落魄的故人。陈凡水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伞柄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雨水沿着伞缘滑落,形成一道道细密的水帘,将两人短暂地隔绝于世界之外。
瞬间陈凡水脑海中往事浮现。为何当年颜印凭空出现和消失,为何鸨母私藏颜印并因此丧命,为何颜印戏弄她的感情后又悄然别离,如今又负伤出现在她面前?
陈凡水快步上前,油纸伞倾斜,试图为颜印遮挡住无情倾泻的夜雨。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颜印,你醒醒!告诉我,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又这般模样?”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颜印那双即使紧闭也透露着不甘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颜印的身L微微一颤,仿佛是在努力回应她的呼唤,但终究抵挡不住伤势与疲惫的侵袭,眼皮沉重地合上,整个人无力地滑向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凡水迅速蹲下,双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身躯,避免了他与冰冷地面的直接接触。
空虞此刻正倚在馨兰院斑驳的木门旁,手中紧握着一只半空的酒壶,眼神迷离而空洞,不时望向雨中朦胧的巷口,心中记是对陈凡水归期的期盼与不安。夜色愈深,细雨绵绵不绝,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厚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只见陈凡水的身影渐渐从雨幕中走出,她的步伐虽显沉重,却异常坚定。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与衣襟上的水珠汇成涓涓细流,但她全然不顾,只是紧紧抿着唇,用尽全身力气扛着一个湿透的人影,那人影便是昏迷不醒的颜印。
“凡水!你回来了!这人……”
“快!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