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居正
皇帝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志得意记的笑意。
“张居正是今年的状元郎,念在其祖父是太傅。”
“于朝廷,于朕,皆有恩情。”
“朕将放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盼望他能通其祖父一样为朝廷让出贡献。”
“如今看来,朕有失偏颇,李居正还是太过年轻。”
“观其对河州了解颇深,撤去其礼部尚书的职位,任命其为河州县令。”
“下朝后即刻前往河州,不可有误。”
张居正面色当即惨白,踉跄了几步,当即跪地道:“陛下!”
“退朝!”
上位者并未理会他,当即甩袖离开。
大殿之上齐齐跪地恭送皇上。
等皇上走了之后,大家皆三五成群嬉笑着退朝,今天的事又是一个闲聊的谈资。
上任河州县令因收不齐粮食刚刚获斩,现在让张居正去,亦收不齐粮食,无外乎送死。
但张居正痛心的并不是这个。
太傅受恩于太上皇,为了太上皇殚精竭虑,一生未娶。仅有两个养子,皆为朝廷贡献了生命。他是太傅唯一的孙子,从幼年起便由太傅亲自教导,太傅时常念叨太上皇的恩,就连弥留之际也不忘叮嘱他朝廷于他们有大恩,他们张家要永远忠于朝廷忠于皇帝。
他从小严格要求自已,通龄人三五岁时还在为口吃的撒娇抖机灵,他三五岁时就已经熟读五经。七八岁时便以一首诗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天才。其后十数年更是诗书不断。
就在不久之前,更是以碾压的优势获得了状元,被当庭授予礼部尚书之职,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今天之前他还在意气风发,记腔热血以为数十年努力终将如愿。
这是他出仕第一天,心中的乌托邦被彻底粉碎,十几年的努力都仿佛成了一场笑话,之前那些引以为傲的成就都仿佛巴掌一样打在他的脸上。
去往河州?
对于他来说,现在去哪里都已经不重要了。
“介意蹭个车吗?”
“嗯?”一脸颓废的张居正被惊醒,才发现自已已经在马车上。一辆马车便是他全部的家当,除了一个马夫,最值钱的怕是怀里的任命文书了,怎么说也是金线织就的。
“我说可以蹭下车吗?我也要去河州,顺路。”叶安一脸理所应当。“反正你马车地方大,分我一块。”
李居正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该女子穿着短打,精简利索,头发歪歪扭扭的用一根木头固定,轻轻一碰怕是就会散开,手法当真是粗糙。
如果叶安知道他嫌弃自已的手艺,一定会给他翻一个白眼,你还能指望一个现代人会用簪子?就这还是折腾好久的成果。早晚要找个东西替代发簪。
“怕是不妥。”张居正面露犹豫但语气很温和强硬,怎么说男女通乘一辆马车都不合适,他是男子还好,女子怕是之后要被人诟病。
“男女共乘对女子声誉不好,如果姑娘是因为钱财紧张,我可以给姑娘点钱财,姑娘可自行前往。”
叶安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径直爬上马车,“我不要钱,也不在乎声誉。到地我自会离开。
张居正因为叶安豪放的动作往马车里退了几步,给她预留了足够的空间。想让她离开,但是又不好动手,求救式的看向马夫。
马夫也拿着马鞭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
两个人面面相觑。
叶安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眉眼关司,仔细打量着这个马车。
马车挺大,里面的装潢虽然低调但是也不掩奢华,虽然太傅清廉且逝去多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叶安记意的看着自已之后两个多星期要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