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冷清却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皇帝默然片刻，如何不知江宸此番究竟是为了谁，奈何作孽，教人平白受此生离之苦。

    “罢了，你既执意，那便去做吧。”

    皇帝摆了摆手，他见过江宸曾经定下战局平定战事的那一卦，当真是神乎其神，因而对他也并不阻拦。

    离开养心殿后，楚穆雪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那日江宸询问自己的话再度涌上心头，仿佛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在江宸面前从来无所遁形。

    而等江宸从养心殿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他站在宫殿的台阶上，望着那轮明亮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

    这样的明月，从前总有楚穆雪陪在身边共赏，他垂下眼睫，敛去那一丝落寞。

    他穿着一袭素白法袍行走在宫道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清冷而孤傲。

    一直到宫门口，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在那里。

    “穆雪？你还没回府吗？”

    素来清冷的语气中欣喜之情难以言喻，末了却感到后知后觉的苦涩。

    他如今甚至都不敢问一句：“你是在等我吗？”

    他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挣扎半晌，终是斟酌着开口。

    “穆雪，这次是我的擅作主张，但我知道，你的志不在后院，而在沙场。”

    楚穆雪心底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触动，面上却仍旧淡淡道。

    “我知道，我等在这里，就是要同你言谢。”

    楚穆雪看着江宸的神情，尽力保持着平静。

    “我们之间的恩怨等到战事结束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