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打开302室的房门，向内走去。

    酒精消毒液的味道钻入鼻腔，让他忍不住想打个喷嚏。

    坐在床上的付康听到动静，便转过头来，见到是李恒后，他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怎么样？”

    他把手中的书放在床头，招呼李恒坐下，“外面情况如何？”

    李恒心里很纠结，但面对多年好友，他还是勉强撑起些许微笑：“怎么还看书啊？

    再恶化了怎么办？”

    “我这病也就这样了，习惯就好。”

    付康摆摆手，“脑子总要转一转，整天浑浑噩噩地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那也得适度！”

    李恒把书拿起来，摆到了较远的位置。

    恍惚间瞥到了书名，好像是叫作《国家与革命》。

    “AI医生说了，你要是再晕过去，可未必能醒过来。”

    看着付康，李鹏能明显感到他的虚弱。

    他脸上的肌肤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几乎呈现出透明状，虬结的静脉从脖颈处如藤蔓般攀上来，看上去甚是恐怖。

    “醒不过来也好，总好过躺在床上活受罪。”

    付康看着外面，阳光正明媚，却没有一丝能照进室内。

    街道上，俊男靓女们来来往往，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气象。

    注视良久后，付康转回头来，对着李恒露出苦笑：“看样子，情况不太好？”

    “是......”李恒也不再隐瞒，“楼内资源己经快要枯竭了，智能执行官己经警告了三次，剩余点数最多支持到明天下午。

    如果再次透支，将对整栋楼实施‘沉湎计划’。”

    “五个月前，楼长意外身亡后，咱们大楼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如果想继续维持生存系统，就只能......我知道。”

    付康平静地打断了他，“送我去‘报恩所’，虽然我的肝脏己经废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