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的。quot;

    quot;羊也一起来到了日本？quot;我把话拉回。

    quot;是的。quot;羊博士说，quot;从釜山乘船回来的，羊也一起跟回。quot;

    quot;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quot;

    quot;不知道，quot;羊博士冲口而出，quot;不知道啊！羊没有告诉我。但那家伙野心勃勃，这点我是知道的。它有个庞大的计划，想彻底改变人和人世。quot;

    quot;由一只羊来干？quot;

    羊博士点下头，把最后一块面包卷塞入口中，啪嗒啪嗒拍拍手。quot;无足为奇。想想成吉思汗干好了。quot;

    quot;那倒是。quot;我说，quot;可为什么羊时至今日才干并选在日本干呢？quot;

    大概是我把羊弄醒的吧。羊肯定在那山洞睡了好几百年之久。是我、是这个我把它弄醒过来的。quot;

    quot;不是你的责任。quot;我说。

    quot;不不，quot;羊博士说，quot;是我的责任，我本来该早些意识到才是。那样，我也有办法可想。但我意识到这点费了些时间，等我意识到时羊已经跑掉了。quot;

    羊博士沉默下来，用手指揉了揉冰柱般的白眉毛。看来42载的时间重量已吃进他身体每一个细胞。

    quot;一天早上醒来，羊已经不见了。我这才知道所谓羊壳是怎么个东西。地狱！羊只留下了感念，而若没有羊又无法把那感念释放出去。这便是羊壳。quot;

    羊博士再次拿手纸擤把鼻涕：quot;好了，下面轮到你讲了。quot;

    我讲了羊离开羊博士以后的情况——羊进入狱中一个右翼青年的体内，他出狱后成了右翼大头目。后来去中国大陆建立情报网和搜刮钱财。战后被定为甲级战犯，但以提供中国大陆情报网为交换条件获得释放。释放后以从大陆带回的财宝为杠杆控制了日本战后政治、经济、情报的阴暗面，等等。

    quot;这个人物听说过。quot;羊博士无限厌恶似的说，quot;看来羊总算找到了合适人物。quot;

    quot;不料今年春天羊离开了他的身体。本人眼下人事不省奄奄一息。而在此之前羊一直在掩饰他的脑疾。quot;

    quot;幸运啊！对羊壳来说，半清不清的意识还是没有为好。quot;

    quot;羊为什么离开他身体了呢？本来他已花费漫长岁月构筑了那般庞大的组织。quot;

    羊博士喟然长叹：quot;你还不明白？那个人物的情形和我一样：没有了利用价值嘛！人是有极限的，而到达极限的人对羊便无用处。估计他还没能完全理解羊真正有求于他的是什么。他的作用就是构筑庞大的组织，完成之后他便被抛开，正如羊把我作为交通工具来利用那样。quot;

    quot;那么，羊在那以后怎么样了呢？quot;

    羊博士拿起台面的照片用手指啪啪敲着：quot;在日本全国往来彷徨，寻找新的宿主。想必羊将用某种手段找出一个新的人物把他置于组织之上吧。quot;

    quot;羊所追求的是什么呢？quot;

    quot;刚才也说了，遗憾的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羊追求的只能是羊式感念的具体外现。quot;

    quot;那可是善的？quot;

    quot;对羊式感念来说当然是善的。quot;

    quot;对您呢？quot;

    quot;不清楚，quot;老人说，quot;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