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自然没有早饭，连热水都没有，因为他们家没有柴火也没有煤；毛巾、牙刷，也没有；李向东只能随便在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里接了点凉水，洗脸漱口，草草的对付一下；也趁机看了一眼他们住的这个房子；江市，一个普通的西合院，院子中间一棵大槐树，正房三间，东厢房两间半、西厢房两间半，住着九户人家；房子小，院子更小，房门距离大树，只有半米的过道，还被挤挤插插的，放满了杂物；他们家就是东厢房最边上的半间，破门外边一半的地方是原身那个早死的爹，搭建的厨房，这会除了个灶台和套锅，毛都没有；“哥，你快点啊，一会垃圾车来了，好东西就抢不到了”李向南穿着单薄的衣服，挎着背篓，催促李向东；李向东和李向南都没有去上学，大家都饿着肚子，老师们也没什么精力约束孩子们；何况是李向东他们这种，约等于是孤儿的小孩；李向东安顿好屋里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连件衣服都没有，也不能出门；说是安顿，就是用家里唯一的碗倒点凉水放到床头；还有给梁超李屁股底下被尿湿的稻草，换到别的地方；他们床底下这些稻草，不知道被这孩子尿湿多少次了，现在他才闻到一股尿骚味；受不了，晚上想想办法换了吧；李向南所说的南大坑，就是他们每天都去捡垃圾的地方；南大坑是江市最大的垃圾填埋场；这院里不少没有工作的大娘还有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也都一起去捡东西；零下二十多度，要烧炉子取暖，要做饭，处处都需要煤、需要柴火；这个时候物资紧缺，为了保障供需平衡，生活必需品，都是计划供应；凭票购买；买粮要粮票，买煤自然要煤票；谁家的煤球都是精打细算的用，可依然常常不够用；不够用怎么办，那只能出去捡；背着筐，拿着木棍子，把人家烧过的煤球敲开；运气好的话，里面会有没有燃烧完全的煤核；那就赚了，必须得捡到筐里；这东西想捡的人不少，所以必须得赶在垃圾车到达南大坑之前，先去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