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苏拉逝世的后果
知道了我母亲的女儿,忘掉了自己的尊严,忘掉了梅萨拉族的尊严,也忘掉了苏拉的神圣的结婚卧榻;你使你自己蒙上了奇耻大辱,与那卑微的角斗士发生了暧昧关系。啊,范莱丽雅,我的妹妹呀!……你干下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你居然也来责备我,荷尔顿西乌斯哥哥,而且你的活非常使人生气但在我开始为自己辩护之前,我要问你,——因为我有权利知道这一点——你责备我的话有什么根据?”
荷尔顿西乌斯抬起头来,用手擦了一下前额,激烈地回答:
“根据有的是……大约在苏拉去世后六七天,赫利索根把这封信交给了我。”
荷尔顿西乌斯把一张揉皱的纸交给了范莱丽雅。她立刻把它打开来念了一遍:
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收:
向大元帅,独裁者,幸福的人和维纳斯的情人致以友善的敬礼。
现在你得在你的门上把通常写的“当心恶狗”的字样换做“当心
毒蛇”,更确切些说,应当写上“当心一对毒蛇”!因为在你的府上不
只一条蛇,而是有两条毒蛇在做窠,那就是:范莱丽雅和斯巴达克思。
你切不可屈服在第一阵愤怒的冲动之下,你必须监视他们,在下
半夜鸡啼第一遍的时候,你就会相信,他们污辱了你的名字,亵渎了
你的结婚卧榻,嘲弄了你这位握有世界上最大权力,而且使一切人恐
惧战栗的伟大人物。
愿人神保佑你长寿,并使你以后不再遭到同样的灾祸。
范莱丽雅才念头上几行,全身的血就几乎都集中到脸上来了;当她念完了信的时侯,她的脸又变得和蜡一般白了。
“赫利索根从哪儿得到这封信的?”她顿时咬着牙齿低声问。
“可惜得很,他已记不清楚这信是谁交给他和是谁寄来的了。他只记得带信来的那个奴隶刚好在苏拉去世以后几分钟赶到库玛。当时赫利索根正非常激动而且难受,他只是机械地接受了那封信,直到六天以后,他才发觉他自己有这么一封信。他已绝对记不起是从谁的手里收到这封信的。”
“我不准备说服你,”范莱丽雅沉默了一会就从容地说。“这样一封匿名的告密信是毫无根据的,而你,荷尔顿西乌斯,我的哥哥,却根据它来责备我范莱丽雅·梅萨拉,苏拉的寡妇……”
“可是我还有别的证据:梅特罗比乌斯对他的朋友苏拉的逝世感到非常悲伤,因此他认为代替苏拉洗雪亵渎他名誉的耻辱是他的神圣责任。在苏拉去世后第十天或者是第十二天,他就到我那儿来把你和斯巴达克思的暖昧关系统统告诉了我。梅特罗比乌斯买通了一个女奴隶,她把他藏在库玛别墅中与你的密室相近的一个房间里。梅特罗比乌斯就在那儿亲眼看见了斯巴达克思在深夜走进你的密室。”
“够了,够了!”范莱丽雅叫道,她一想到她的亲吻、情话和爱情的秘密,居然被梅特罗比乌斯这样一个卑贱小人和一个下贱的女奴隶所探悉,她的脸就顿时变了颜色。“够了,荷尔顿西乌斯!你刚才已经责备了我,现在就听我说吧。”
她站了起来,把两手交叉地叠在胸前,骄傲地抬起头来,用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她的哥哥说:
“是的,我爱斯巴达克思,那又怎么样?是的,我爱他,热烈地爱他!……嘿,那又怎么样?”
“啊,伟大的神啊!”张皇失措的荷尔顿西乌斯叫道,他跳了起来,在绝望之中抱住了自己的头。
“让你的神安静些吧,他们不会听你的叫喊。最好还是听听我说的话。”
“说吧……”
“是的,我过去爱斯巴达克思,现在爱斯巴达克思,将来也爱斯巴达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