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

    除了那里，司铭承想不到哪里可能还会有叶照眠的东西。

    他渴望能在那里寻找到哪怕一丝她留下的痕迹，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直到走到学校，司铭承却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扭曲。

    仿佛被涂上了一层模糊的色彩，每一个细节都变得不真实。

    司铭承恍然间想起，他来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每一次来都不是为了叶照眠。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痛。

    学校不大，学生和老师都在教室上课，唯一在外面走动的，就只有几个来学校帮忙的婶子。

    这些人都认识司铭承，知道他是来拿叶照眠的东西时，便热情的将他带了过去。

    “叶老师啊……倒是可惜了，学校的孩子们倒是喜欢她。”

    纵使平时她们不怎么喜欢叶照眠，但人离世了，她们也少了几分闲言。

    听到她们提到叶照眠，司铭承也难得搭了腔：“她听到一定很开心。”

    “可不是，以前学校就她和校长两个人，也不容易啊。”

    “没有书她们两个就手抄，就是为了让每个孩子都有书读。”

    人世间最有意思的是，人死后反而能得到很多的夸赞。

    司铭承听着，感觉叶照眠在他心里的形象越发鲜活。

    只是无形的痛苦比其他的情绪来得更快。

    他突然在想，叶照眠在听到他是为了让她留在这里支教才结婚的时候，有多难过。

    这无疑是怀疑她的信仰与人格。

    司铭承想，若是有亲近之人怀疑他对祖国的热爱他会有多气愤和痛苦。

    可是他偏生就这样做了。

    三言两语间，司铭承就来到了叶照眠居住的宿舍里。

    宿舍简陋，但有一处书桌却格外干净，上面摆着一个小瓶子放了几朵小野花。

    他突然想起叶照眠曾经跟他说：“孩子们可喜欢我了，每次都会给我带小花。”

    司铭承闭了闭眼，回忆萦绕在脑海里，他感觉舌尖都有些发苦。

    他缓缓走到桌前，桌上还放着她未完成的教案，字迹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