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星期一
能会记起——”
“不!别说下去了!”
“——它可能有点用?”
我低头看着我的两只手,它们叠在我的腿上。
“我不能回那儿去。”我说,“我做不到。”
他叹了口气。“好吧。”他说,“也许我们下次再谈?”
“不。”我低声说,“我做不到。”
“好吧。”他说,“好吧。”
他露出了微笑,不过表情似乎有些失望。我急于想给他点什么东西,让他不要放弃我。“纳什医生?”我说。
“怎么?”
“有天我记下了想起的事情,或许跟这个有关。我不知道。”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说下去。”我们的膝盖碰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往回缩。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说,“我隐隐约约地知道我跟一个男人在床上。我记起了一个名字,但不是本的名字。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跟我发生外遇的男人的名字,那个袭击我的男人。”
“有可能。”他说,“可能被压抑的记忆开始浮现了。那个名字是什么?”
突然间我不想告诉他,不想把它大声说出来。我觉得这样做会让它成真,把袭击我的人变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我闭上了眼睛。
“埃德。”我低声说,“我想象醒来躺在一个名叫埃德的人身边。”
一阵沉默。一段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时间。
“克丽丝。”他说,“这是我的名字。我叫埃德。埃德、纳什。 ”
我的思绪狂奔了一会儿。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袭击了我。“什么?”我惊恐地说。
“这是我的名字。以前我告诉过你,也许你从来没有记下来过。我的名字是埃德蒙。埃德。”
我意识到那不可能是他,当时他几乎还没有出生。
“可是——”
“可能你在虚构,”他说,“像威尔逊医生说过的那样?”
“是的。”我说,“我——”
“或者袭击你的人也用这个名字?”
他一边说一边大笑起来,轻松带过了当时的局面,但他这幅摸样表现出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而我过了一阵子——实际上,是在他开车送我回家以后——才反应过来。那天早上我醒来时很开心,很开心跟一个名叫埃德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但它不是一幕回忆,那是一个幻想。醒来躺在一个名叫埃德的男人身边不是我经历过的过去——尽管我的意识正在逐渐情形,我的头脑却不知道他是谁——而是我想要的未来。我想跟纳什医生上床。
而现在,我一不小心就告诉他了。我泄露了自己对他的感觉。当然,他很有专业素养。我们都假装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这种假装本身恰恰也泄露了此事的重大。我们走回车里,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们谈着各种琐事。天气、本。我们可以谈的事情不多:有不少领域我完全没有涉猎过。谈话中途他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剧院。”我注意到他在用人称复数“我们”时很小心。别担心,我想说。我知道我自己的位置。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希望他把我当成怨妇。
他告诉我明天会打电话给我:“如果你确定要继续治疗的话?”
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不能现在停。在发现真相之前不能。我欠自己一个真相,否则我的生命只有一半。“是的。”我说,“我确定。”无论怎么样我需要他提醒我记日志。
“好的。”他说,“很好,下次我认为我们应该去看看你过去待过的别的地方。”他向我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别担心,不是那里。我想我们应该去你从费舍尔病房出来以后搬去的护理中心,它叫做韦林之家。”我没有说话。“距离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