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潜水员今天在特丁顿水闸边的泰晤士河中打捞上一位美国游客的尸体。
据一位官方的发言人说,该尸体相信是于昨天夜间在伊顿附近落水的。死者的身份已被确认,名字叫凯文·贝利,是在伦敦度假的一位美国公务员。
据美国使馆说,贝利先生曾与一位朋友——使馆的一位二秘一起吃过晚饭。饭后贝利先生感到头晕,于是到外面去透透新鲜空气。他的朋友留下来结账。当他出来找贝利先生时,却没能找到他。等了一个小时后,他认为贝利先生已经独自返回伦敦去了。打了一个电话后发觉事情不是这样之后,这位朋友就报告了伊顿警方。夜晚对镇内作了一番搜寻,结果没有找到。
今晨警方的一位发言人在伊顿说,显然贝利先生曾沿着那条纤道散步,黑暗中他滑倒后落入河中。贝利先生不会游泳。格温·贝利夫人无法作出评论。她仍在该夫妇租用的公寓内服用镇静药物。
麦克里迪放下报纸凝视着房门。
“啊,你这个可怜的、倒霉的家伙。”
乔·罗思坐上午第一班飞机飞到华盛顿,去了在乔治城的那座庄园。他递上了他的辞呈,将于24小时后生效。在他离开之前,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中情局局长同意了。
那天晚上很晚时,罗思抵达了农场。
奥洛夫上校还没睡下,独自一人在与一台微型电脑下棋,但电脑显然更高明。电脑执白子;奥洛夫所执的不是黑子,而是红子。录音机正在播放1965年时的《探索者》歌曲集。
克罗尔先进来,往旁边一站,占据了墙边的一个位置。罗思跟着他进来后把门关上了。
奥洛夫抬起头来,脸上是迷惑的神情。
克罗尔盯着他,眼光空洞,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左腋下有一件东西鼓了出来。奥洛夫注意到了这件东西,他迷惘地去看罗思。谁也没有说话。罗思只是用非常冷漠的眼光盯视着他。
奥洛夫的迷茫消退了,代之以出现了一种屈从的意识。谁也没有说话。
朱迪思·德拉姆那清纯的歌声充满了房间。
“再见吧,我真正的情人,这将是我们最后的道别……”
克罗尔的手朝旁边的录音机伸了过去。
“因为狂欢已经结束……”
克罗尔的手指按了一下停止按钮。于是寂静又回来了。奥洛夫说了一个单词,几乎是他抵达美国之后他所说的第一个俄语单词。他说:“KO?”它的意思是:“谁?”
罗思说:“戈罗多夫。”
如同肚子上挨了一拳,奥洛夫闭上眼摇摇头,似乎不可置信。
奥洛夫去看他面前的棋盘,把一只指尖放到了他自己国王的王冠上。他推了一下。红子国王朝旁边倒了下去,棋手告输。新娘的代价已经付出并已接受了,但不会举行婚礼了。红子国王滚动一下就躺着不动了。
克罗尔拔出手枪。
“走!”他说。
比奥特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奥洛夫上校,这位勇敢者和爱国者站起身走进黑暗之中,去迎见创造了他的万能的上帝。
幕间休息二
“嗯,这个,这全都很好,丹尼斯,而且令人难忘,”当星期三上午会议继续召开时,副局长蒂莫西·爱德华兹说,“但我们不由得自问:将来这些聪明才智还有用处吗?”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蒂莫西。”丹尼斯·冈特说。
山姆·麦克里迪靠着椅背坐着,让他们去嗡嗡地争论吧。他们是在谈论他,好像他已经成了一件家具似的,他们在谈论过去的某件事情,现在议题陷入了沉思,因为俱乐部里正在上红葡萄酒。
他去看窗户外面夏日晴朗蔚蓝的天空。那里是整个世界,另一个世界,而他很